人去二公子住的院子。
“喏,就是這裡!”穆侯大公子笑著指了指在屋裡躺著的二公子,“他前些日子被我爹打了,腿還傷著,起不來床的。”說著,他又轉身指著旁邊的一張藤屜子春凳,道:“你們可以用這個把他抬出去。”
領頭的兩個衙差是見過穆侯大公子和二公子的,知道他們兩人素來不和,見狀也只是在心裡嘀咕兩句富貴人家父子兄弟親情淡薄之類的話,然後回身揮手讓別的衙差上前,把二公子抬到了藤屜子春凳上,一路抬到了京兆尹大堂。
穆侯夫人等這些衙差走了之後,去宮裡求見穆貴妃,想讓她幫忙把二公子給弄出來,穆貴妃聽說是因為鬥雞賭博欠下鉅債,才讓人告到京兆尹的,也很為難。
按大齊律例,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真沒有什麼好周旋的。當然如果你官大一級,也可以壓死人,但是京兆尹這一次擺明了要給杜恆霜撐腰,跟他們穆侯府過不去,一定要秉公辦理,別人也沒法子。
如果穆貴妃還盛寵,讓陛下發句話也行。
可是如今得寵的是尹德妃,而尹德妃是柱國侯夫人杜恆霜送進宮的,德妃不對穆侯府落井下石就很對得起她的“德”字了,怎麼還能指望她去為穆侯府求情?再說,當初穆侯府派人去她家想壞她的事,尹德妃雖然一直沒有說什麼,但也別指望她能以德報怨。
再說自從自己的妹妹穆夜來為柱國侯蕭士及賣官以來,陛下就對穆貴妃一日比一日冷淡,甚至當面視而不見的情形都有好多次。
這樣的情況下,穆貴妃如何能說得上話?
“娘,您就別操這份心了。橫豎都不是您親生的。您這麼多年,為爹做得夠多了。”穆貴妃沒法子,只好這樣勸穆侯夫人,“石姨娘給您添了二十多年的堵,如今也是她還債的時候了。”
穆侯夫人嘆口氣,搖頭道:“我都知道,只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他們如今,也被擠兌得夠慘的。我心寒的,是你爹。到底是他寵了二十年的人兒,現在說放下就放下了,已經橫看豎看都不順眼,偏她還沒有自知之明,指著一個會攪事的女兒還企圖走她的老路。哼,也不看看她如今是什麼情形,給人做妾就那麼好嗎?”
穆貴妃無語半晌,撐著頭道:“也許,只要快活過,就是好的吧。她好歹快活過二十年,娘您呢?”
穆侯夫人悵然地嘆口氣,悠悠地道:“當初,我是不想嫁給你爹的。但是咱們昭穆九姓同氣連枝,不嫁他嫁誰?——算了,不說了,反正都過去了。我瞧著,這府裡也過不了幾天了。”
穆貴妃只當是穆侯夫人的喪氣話,忙安慰她道:“娘別這麼說。再託人去說說情吧,我這裡有一塊好玉,外面有銀子沒處買去,娘拿去看他們願不願意收?”說著,把一塊觸手生溫的芙蓉暖玉塞到穆侯夫人手裡。
穆侯夫人忙把玉又塞回去,對穆貴妃道:“你自己拿著吧。現在家裡不能幫襯你,你自己多留些東西在身邊才好應急。”
穆貴妃想了想,也沒有堅持,就把玉又收了回去。
穆侯二公子被抓到京兆尹,一去就先打了一頓,打得他舊傷復添新傷,差一點就活不下去了。
石姨娘在家裡日夜啼哭,又催著穆夜來去找柱國侯想辦法,穆夜來煩不勝煩,去柱國侯府又見不到蕭士及的人,只得在外院穆侯的外書房逗留,不回內院。
穆侯二公子本來被關在京兆尹大牢裡,要穆侯家人拿銀子來贖,結果沒過幾天,突然那告狀的人過來銷案,說銀子已經還清了,之前二公子抵押在他們東家那裡的東西賣了大錢,所以就算二公子還清債了,特來銷案。
許紹聽說原告不告了,又看二公子的腿都快廢了,也算是出了一口氣,就把他放了回去。
二公子回府,石姨娘才高興起來,將自己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