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君,周幽王烽火戲諸侯,最後被千夫所指的,卻是妲己和褒姒這兩個女人。
若她那時候沒有及時下堂,依然是蕭士及的妻子,蕭士及抗旨下天牢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會把矛頭轉向她,指責她這個妻子不賢惠,為了醋性,完全不顧丈夫安危,甚至還會把將來秦州的局勢扣在她頭上,“紅顏禍水”什麼的,肯定一盆一盆髒水往她身上潑……
就是不甘做這種被人千夫所指的“紅顏禍水”,也不想再跟蕭士及有所牽扯,她才執意要自求下堂。
“……那長安城有沒有說我呢?”杜恆霜笑了笑,有些好奇地問道。
杜先誠笑著搖搖頭,“你都自求下堂了,他們哪裡有臉再來怪你?士及下天牢不久,長安城就傳開你自求下堂,遠走他鄉的訊息。聽說陛下和太子都惱得不得了。”
說著,杜先誠正色道:“霜兒,這件事,我看得還不如你遠。之前你執意要自求下堂的時候,我雖然嘴裡說支援,但是心裡還是不情願的。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做了夫妻,就不能輕易放棄對方。但是我當時卻沒有想到,你們的私事,跟朝堂上的事情混起來,對你來說,有多麼嚴重的後果。”
杜恆霜長嘆一聲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一輩子也不想有這種急智。我只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妻子,跟丈夫恩恩愛愛過一輩子。可是,他想要的東西太多,我跟不上他的腳步,又不想給他拖後腿,所以……”
杜恆雪聽得滿頭黑線,很是迷糊,忍不住悄悄推了杜恆霜一把,問道:“姐姐,你和……杜伯在說什麼呢?蕭大哥抗旨奪爵,怎麼會怪到你頭上呢?”姐姐明明是受害者好不好!
杜先誠就給杜恆雪細細解釋:“事情是這樣。我跟你說陛下的打算。士及抗旨之後,陛下和太子肯定是盤算著,將這件事的所有罪責都推在你姐姐頭上,會說是因為你姐姐執意不肯讓丈夫娶別的女人,才造成蕭士及被奪爵的後果。這樣陛下、太子,甚至蕭士及的名聲都能完整無缺,唯一被人不齒的,就只有你姐姐這個‘妒婦’了。然後秦州那邊的局勢,看陛下的樣子,也不像是非常著急要派援兵,所以如果突厥人真的突破秦州,攻向大齊內陸,你姐姐就板上釘釘成了‘禍國殃民’的妖姬了。”
聽得杜恆雪一驚一乍,忙道:“真的會這樣嚴重?”
杜恆霜鄭重點頭,唇邊帶著一絲譏誚說道:“你沒聽杜伯說嗎?陛下和太子惱得很呢……他們為什麼惱?不就是因為現成的替罪羊跑了!他們沒有別人可怪罪了。這種腦子進水的主意,如果有我傻傻地留在長安配合他們,他們肯定還是英明神武的‘陛下和太子’,不會有人怪他們瞎胡鬧。可是我一走了之,直接下堂而去,他們還想怎麼樣?我把位置都讓出來了,他們還能怪我是‘妒婦’麼?——再說,我自己可以不要名聲,可是我的兒子女兒以後長大還要娶妻嫁人,我不能讓他們有個頂著‘妒婦’頭銜的孃親。”
杜恆雪眼波一轉,越發崇敬地看著杜恆霜,拍手道:“姐姐你真厲害!陛下和太子殿下這下子可不能把這件事推到你頭上了!——可是,杜伯,您又如何知道陛下和太子對姐姐自求下堂和離這件事很惱火呢?”
杜先誠摸了摸自己的絡腮鬍子,笑嘻嘻地道:“我當然知道,不光我知道,長安那些數得著的高門世家大概都知道了。”
“到底是什麼?——杜伯,您就別賣關子了!”杜恆雪著急地道。
杜先誠笑著將身子湊過來,低聲道:“陛下查出來是誰敢判你姐姐同蕭士及和離,一怒之下把他的長安縣官給擼了,發配嶺南效力……”
杜恆霜:“……”
杜恆雪:“……”
杜先誠看著這姐妹倆的神情笑了笑,道:“好了,不說他們了。總之現在長安的人都知道你姐姐是被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