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閒聊說笑,船也停好。二人低著頭一前一後踏著狹長船板往岸上去。
剛一到岸上,姚妍便覺頭頂上一片陰影。一抬頭,神色僵住。
安王一臉笑:“終於等到你了。”明明不到一月未見,卻如十年一般,真是抓心撓肝的難受。
曾經聽話本子,說害了相思病的男女,一日不見如三秋,三日不見消瘦不已,他覺得這形容太浮誇。不就是女人,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個箅子,和男人有什麼不同,有什麼好想的?
到了自己,才深知話本子來源於生活!打臉來的就是這樣快。
姚妍怕受傷害,怕貴婦娘娘也如唐家一般羞辱於她。她習慣了自我保護,習慣了用蠶繭包裹住自己身軀,躲在裡面求安全。
所以安王的臉湊上來一瞬間,姚妍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背後就是狹長船板和廣闊河水,一不留神差點就掉進河裡。
在一片驚呼聲中,姚妍安安穩穩落入安王懷抱。
安王見她躲閃,眼中黯淡許多,此時將美人抱在懷中,只覺全天下滿天空都是甜的,絲絲繞繞纏住了他。
落入安王懷裡,姚妍恨自己沒用。明明只是躲閃,卻成了欲擒故縱一般!羞人。
推推懷抱,安王不動。戳戳他胸膛,反而抱得更緊,簡直要勒死她。為了不被活活勒死,姚妍只好開口求道:“好痛的,快放鬆呀,喘不過氣。”
明明最普通一句話,落在安王耳中卻變了味道,這小貓兒喵喵喵叫一般的話,就像是有其他含義一般。尤其這推推搡搡的軟軟小爪子,簡直就是撓他的癢,整個人都麻酥酥軟酥酥了。
景元此時對唐狀元家裡人很有意見,但並不代表他就喜歡安王。見這男人抱起來還沒玩沒了,從後面直接將安王長臂扯開,將他輕輕往後推了一下。
這也就是景元經過百味書院半年曆練,人成熟許多,若是當初小孩子脾氣,早直接將安王推水裡去了,管你是王爺還是天王老子,佔姐姐便宜就不成!
安王:“……”真軟玉溫香在懷,突然被人攪局,心情可想而知。
正要發怒,見姚妍身後站的是小舅子,瞬間便將火氣壓下。那個姓唐的呆子憑啥能接近姚妍,還不就是因為討好了小舅子,在這點上,他不能輸!
安王臉上堆笑:“景元呀,比上次見可長個不少,再不是當初小孩子模樣,徹底成了有擔當大男人了。這一路你護著姐姐南下辛苦了,有機會和哥聊聊一路見聞,也算是幫助哥瞭解風土人情。”
景元笑著客氣道:“不敢當,不敢當,護著我姐是應對的。”說完才意識到,不對呀,他護著自己姐姐,用得著一個外男感謝?
果真皇家出品心眼子都多,套路防不勝防。當然,也怪他心性修煉不夠,容易被人左右情緒。
只不過剛剛臉色都帶笑了,這會子景元也不好意思直接拉下臉了,只好道:“我們連日奔波,姐姐有些疲勞,不方便與王爺多聊,咱們改日再相見。”
安王笑道:“很是,很是,趕遠路確實受罪。所以我讓人準備了四驅馬車,車輪全部用棉氈包裹,裡面還鋪有幾寸厚波斯地毯,絕對比尋常馬車轎子好受很多,至少不顛簸。”
姚妍和景元一看,怪不得碼頭沒有往日熙熙攘攘,二人還以為是陰天之故,沒想到是安王提前清路。
前面橫著兩輛四驅馬車,後面還綴著無數護衛,這陣仗讓姚妍覺得自己成了高門貴女,不,普通高門貴女也沒這陣勢,簡直堪比公主出門待遇。
被一群人盯著,姚妍有些發怯:“我不過一介民女,實在不堪坐此等豪車。”本朝雖民風開放,等級沒有前朝嚴苛,但平民穿、住、行還是有限制。
安王長眉一皺,心疼道:“你值得最好,何必自謙。”他能做到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