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當然不會聯絡你,有條從真陽過來的船被扣在運河上了,上面有大量的鹽鐵和香葉。”
“香葉就罷了,鹽鐵?你們是瘋了嗎?這可是死罪!”舒梵差點厥過去。
其實在瑨朝建國以前,天下盜賊四起,百姓衣不果腹,井鹽盛行,販賣私鹽的行為屢禁不止,各地豪強都有囤積大量私鹽。只因官鹽太貴,各中利潤豐厚,自然有人鋌而走險。
且當時戰亂不止,哪有人管這些?直至太-祖皇帝平定中原建立瑨朝一統,才開始嚴格管控,到了李玄胤當政後,直接嚴刑峻法,凡是膽敢有販賣私鹽的,一律處死,輕則砍手砍腳,重則凌遲,這幫鹽商才收斂了些。
漕幫這些年已經鮮少私運這些違禁品了,但幫內那麼多兄弟的生計是個問題,有時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別說這個了,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把船弄出來?”
舒梵眉頭緊皺。
陳釗輝怒道:“要是不行,我直接帶幾十人去劫船,把那個狗官給宰了!”
“你這麼衝動,會害死大家的。”有人從側門笑著推進來。
來人修長高挑,手裡持一把玉笛,步履款款,很是優容。
陳釗輝嚇了一跳,抬頭見是二師兄江照,又鬆了口氣,埋怨道:“老二,你別這麼嚇人行不行?”
江照卻看向舒梵,抱著肩膀挑一下眉:“怎麼樣,我們的女諸葛有什麼好辦法嗎?”
舒梵知道他向來瞧自己不順眼,也懶得搭理他的嘲諷,略一沉吟道:“你們先不要衝動,回去等我訊息。人只要還沒判罪,自然有迴轉餘地。現在已不是康平初年了,那時百廢待興,對鹽鐵自然嚴格管控,這些年地方上販賣私鹽的也多得是,法不責眾,也不是個個都要抓起來凌遲處死。”
這玩意兒從來都和經濟掛鉤,早些年國家窮,自然管得嚴,現在形勢早不是早兩年那樣嚴峻了。
“還是提早做好準備。”江照幽幽一笑,一雙桃花眼,流瀉出來的光芒卻極是冷酷,“若是不成,也絕對不能讓梁世成開口。”
“你什麼意思?”舒梵看他。
江照無動於衷,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梁世成在漕幫職位不低,要是被嚴刑拷打,難免不吐出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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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舒梵自然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讓人私下賄賂負責審理此案的都官郎中沈千鶴,三次林林總總花出去八百兩,終於把人給贖了出來。
好在過程還算順利,梁世成雖然受了一些傷,總體無礙,對舒梵自是感激涕零,一再作揖才離開,上了馬車。
“你相信他什麼都沒說嗎?”江照抱著劍站在她身側,目送梁世成的馬車遠去,眉目冷峻。
舒梵懶得搭理他,轉身就回了馬車上。
殊不知,梁世成的馬車在離開內城馳到京郊後便停了,見四下無人,鳴哨將一隻信鴿放出。那信鴿穿過叢林,越過高山,速度越來越快,終於在日落時分抵達驛站。
館譯戍衛將之抱起,閱讀後,換上另一封通譯後的函件塞到另一隻信鴿腳下,將之往上一拋,信鴿即刻振翅翱翔,日暮前落入皇城內司。
酉時三刻,紫宸殿內依然燭火通明。
李玄胤仍穿著下朝時的服飾靜立在石階上,玄衣纁裳,神色凜然,五色垂珠的冕冠後,一張英俊的面孔無甚表情。
如玉般的手中,持一冊帛書漫不經心地翻看著。
劉全和李玄風一左一右垂站在臺階上,他沒開口,自然不敢說話。
至於裴鴻軒,只配站在劉全身後。雖不是第一次近距離得到皇帝接見,他還是說不出的緊張,頭也不敢抬,每一次的呼吸都感覺被掐住了似的,壓根不敢放鬆。
天子威壓,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