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上火。自他上任衡陽府,家中常備上火的藥,女兒施南屏親自泡了一壺蓮芯送了過去,都沒能緩解老父的肝火。
施夫人將施陽明勸了又勸,“你再這般氣下去,案子沒破倒先把人給氣壞了。不如消消氣,再細細訪察。這麼大的事情總會露出些端倪的。”
“婦道人家,你懂什麼?若是隻死了十來個軍士,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這幫飛賊竟然將衛所的錢財席捲一空。錢志業在此數年所獲均不翼而飛。若是這些銀子在錢志業手上丟了,那他只有自認倒黴。偏偏是他去玉陽府之後丟的……這人又愛財如命,焉知他不會將此事想到我頭上,想著是我報復於他?!”
施夫人當即嚇白了臉色:“……這可如何是好?”
施南屏忽想起數日之前,她與奶孃帶著丫環前往街上買繡線,選了條捷徑走,那條路偏了些,哪知道遇上個車隊,自家的馬車差點與對方的馬車相撞。為首的乃是個瞧不出年紀的富家老爺,身後押車的漢子盡皆彪壯,她當時撩起車簾偷偷瞧了一眼,沒想到與那富家老爺眼神相撞,只覺得那一眼……很詭異。
那男子的眼神,透著與眾不同的警惕。
尋常商隊在治安良好的城池裡何至於警惕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