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寧王回來,寧王妃應酬漸多,每有官員家眷前來,必定是開口奉承,拉近彼此的關係。況且前來攀附寧王的都是別有目的,不但自己親身上陣,也實行後院夫人外交。
寧王妃打量許夫人,見她身量纖長,膚色瑩潤,竟然是個十分秀美的婦人,聞聽她的長子比大郎大了三個月,想來她應在三十出頭,但細瞧她模樣,似二十出頭的婦人一般,年輕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見許夫人遲遲不肯開口,寧王妃只得開口,也不過是些閒話家常,就連武小貝都沒提一句。倒頗令胡嬌驚異:這一位請她來到底想做什麼?
就算是想拉攏許清嘉站隊,也不必這麼迂迴吧?
直到被寧王妃端茶送客,胡嬌還沒明白寧王妃之意。寧王妃對她倒也算客氣,只道自己在王府寂寞,盼著胡嬌多上門走動走動。還讓婆子去提了一盤點心來給家裡的孩子吃。
胡嬌謝過了她,跟著婆子出來的時候還在想,寧王妃這話假的厲害。她一個王妃有什麼事情需要跟自己這位素無交集的官員之妻所說?況且中間還隔著一個武小貝。
她哪裡知道這只是寧王妃想親自見一見她,也好給自己吃一顆安心丸。
只等許夫人的身影從正院裡出去了,寧王妃才問身邊的心腹嬤嬤:“秦嬤嬤瞧著,這許夫人如何?”
“不好說!只是瞧著許夫人這眉眼,又聽說許中丞府裡再無旁的婦人,總讓人覺得這許夫人性子剛烈不折,悍妒不容人……”
那婆子的話音才落,寧王妃的臉色便變了。
許夫人如果是位性子綿軟容人的,寧王妃還沒什麼可擔心的。可偏偏她是個性格剛烈的,就算這心腹秦婆子不說,她也想到了這一點。
武小貝跟著她生活了十年,不會一點沒學到。
不見許夫人,寧王妃心不安,可是見過了許夫人之後,寧王妃心裡就更不安了。
胡嬌可不知寧王妃這些曲裡拐彎的心思,而且壓根沒想這麼多,跟著婆子從二門裡出來,恰撞上回府的寧王。二人撞了個正著,倒都愣了一下。
細算起來,兩人都三年未見過面了。想當年寧王還是意氣風發,帶著戰場之上磨礪出來的肅殺之氣,而如今卻是滿身鋒芒內斂,竟然瞧不出當年一絲兒飛揚之氣。
胡嬌向他行了一禮,寧王似還有些恍惚,三年不見,她倒還如舊時一般,就好像這三年時光在她身上不曾留下一絲印記。如果非要說有什麼變化,那也只能是更見風韻了。
見她行完了禮就要走,寧王忙道:“許夫人等等——”
胡嬌便停住了腳步。她總覺得在寧王妃派來的婆子的目光注視下,與寧王說話總有種不太自在的感覺。
“王爺還有何事?”
匆忙之間,寧王哪有非說不可的事情?不過是隨口而出,喚住了她才覺唐突。
“小貝常去府上叨擾,給夫人添麻煩了!”
提到小貝,婦人的眼神便立刻柔軟了下來,“王爺說哪裡話!”忽而目中含憂:“王爺最近有點麻煩事兒,還是讓小貝閉門讀書別出去的好。那孩子心思重,萬一聽到旁人誹謗王爺,心下不憤就不好了。”
武小貝現在不但自己出門玩,還三不五時帶著許小寶許珠兒一起去逛街,有時候也帶著寧王府的宏哥兒。如今就連武宏對許小寶與許珠兒都熟悉許多,且與他們兄妹倆處的十分融洽。
武宏這小子鬼機靈,總覺得兄長待許家兄妹大有不同,他自己在許家兄妹面前就更乖巧了。
寧王眸光一閃:“夫人難道不覺得錢成鬱是我下的手?”就為著錢成鬱之事,最近今上已經讓他暫停了清查戶部。
胡嬌頓時樂了:“王爺有這麼笨嗎?就算想讓錢成鬱死也有一百種死法,何必非要他死在公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