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呢?再說死了一個錢成鬱又能抵什麼事呢?難道陛下就不會繼續讓清查戶部了嗎?”
這事兒許清嘉看完卷宗回來也與她討論過,夫妻倆都不相信此事乃是寧王所為。
寧王面上便帶著笑意,看著她一步步走遠了。
先頭引路的婆子也是寧王妃的心腹,沒想到胡嬌與寧王說話這麼隨便,可見二人非常熟。那婆子回頭,還看到寧王站在原地不動,隔的遠了神色未明,她心中頓時湧起一種微妙的感覺。
寧王卻是才從宮裡出來,回府之後想著正好去後院一趟,讓寧王妃最近最好少出府,也少接人帖子,哪知道就碰上了胡嬌。進了正房之後,便問起寧王妃:“方才瞧見了許夫人,她怎的來府上了?”
寧王妃頗有幾分心虛,不好意思開口向寧王承認她請了許夫人過來,就只為瞧一瞧她會不會是那種教唆小貝爭鬥的婦人,況結果並不如意.
“這不是大郎老往許府跑嗎我做嫡母的就想謝謝許夫人照顧他。”
寧王便不再多問。
寧王妃還不知外面已經漫天風雨,只瞧著寧王這幾日倒閒了下來,還有空回後宅陪妻兒吃晚飯。就連曜哥兒見到他也非常高興,只不過這孩子不似武小貝小時候那般頑皮,被寧王妃教養的很是知禮,心裡面再高興,見到寧王也是一板一眼的行禮。
又過了兩日,便有禁軍闖進寧王府來,將寧王押走,送進了天牢。
彼時寧王妃還在後院盯著曜哥兒寫功課,聽到前院來人傳旨,也不當一回事。
寧王府這三年接過無數聖旨,有些是需要全家出迎的,有些聖旨寧王直接跪接就完了。不想門外丫環跌跌撞撞跑了進來,神色蒼惶:“娘娘,外面……前院王爺被押走了……”
寧王妃蹭的站了起來,聲音都顫抖了,帶著不自覺的驚慌:“怎麼了?”聯想到寧王曾經說過的,讓她最近帶著孩子們閉門讀書,不要出門應酬,寧王妃的心就一沉再沉。
敢是寧王出了什麼事兒?
她以前活的日子就跟頭頂常懸著一把刀一般,總是提著一顆心過日子。自寧王回到長安之後,凡事有男人可以依靠,才覺鬆了一口氣。況下膝下又有了兒子,整個人都挺直了腰身過日子。哪知道才過了三年好日子,竟然就出了這等事。
“說是……說是王爺事涉謀殺朝廷官員……”
寧王妃一下子軟軟朝後倒去,半天軟倒在榻上爬不起來,“王爺這是做了什麼啊?!”安穩日子才沒過多久,什麼事情需要他動刀動槍?這又不是邊疆,而是長安城啊!
曜哥兒扔下筆去扶她:“母妃,你怎麼了?母妃——”孩子一聲聲的呼喚讓她瞬間清醒,看著孩子驚慌的眉眼,寧王妃將曜哥兒抱在懷裡,頓時淚如雨下。
總歸都是她命苦!
有句話她一直不曾向別人提起過,哪怕是自己的親孃都不曾說過,其實當年成親的時候,她對寧王還有著一腔少女的情思,可是後來隨著夫妻分隔日久,而寧王在邊疆殺人越多,身上威嚴越重,她心中就對寧王有了莫名的恐懼,總覺得他帶著滿身的煞氣。
府裡還有曾經去過夷邊的婦人們,提起寧王在戰場上一身血淋淋的回來,幾乎嚇去了她們半條命,再聽軍中士卒提起王爺在戰場之上殺人的利落手段,回來與寧王妃聊起來,寧王妃就覺心頭苦澀。
她總覺得自己多年不曾生出兒子來,焉知不是寧王殺孽太重之故?
因此,自曜哥兒生下來滿了三個月,她就在正院後面闢出來三間做了小佛堂,早晚一柱香,保佑曜哥兒平安長大,也用以消解寧王的殺孽,免得給兒子帶來厄運。
寧王清查戶部之事,她是知道的。當初就覺得此事不討好,恐怕會讓朝中文武眾臣乃至地方官員記恨。可惜這事是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