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的事情裡來。’
他說得柔和,可光看著陽崖行事,便知道本就是偏向崔家與李家斷絕聯絡的立場,如今特地回來一趟,突然發現此事,說不準崇州那麼多人都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就取來了紫府功法,非要崔決吟歸州無疑。
他這一句,崔決吟立刻惶恐了,哽咽道:
“還請大人勿怪!真人也有自己的考量!絕非他意!若要因為晚輩生了嫌隙…真是萬死難辭!”
“本就想著等真人回來,向您請罪,可久久不見真人蹤跡,州上的命令卻是陽崖真人的…拖延不得,今日難得碰見……”
崔決吟在湖上多年,早就成了自家了,李曦明對他的信任更逾一般的嫡系,可如今不得不走,可謂是聲淚俱下,看得李周巍默然,李曦明良久道:
“既然是你家真人的命令,我等也不好強留你,可你功高望重,怎麼能空手而去?”
崔決吟正要言語,李曦明卻搖頭,從袖中取出數枚玉簡,用玉盒裝下了,輕聲道:
“這幾道術法,你取去用了,丹藥資糧,無論崇州如何安排,湖上也為你備好!絕不差了你的!”
崔決吟惶恐道:
“不敢收真人資糧!”
李曦明冷笑道:
“不敢收…送去崇州陽崖也不敢要,你只管收在儲物袋裡,如果是陽崖問起,你只管說是恩斷義絕,給你的補償好了!”
李曦明不止心痛,亦有無力的怒氣,聲音柔和許多:
“本是說兩家子弟互動,我家修明陽的兩位身份敏感,卻不好過去,你在洲上這麼多年,早就把你當成自家子弟了,如今看陽崖的態度,沒過去倒是好的…只希望你早成神通,不辜負多年修行。”
崔決吟連連叩頭,終究是卷著衣袍下去了,看得李周巍轉過頭去,心生愧疚,李曦明則面色平靜地飲下幾杯,看不出喜怒。
卻見一人前來稟報:
“烏梢客卿回來了,說是有要事稟報!”
天地之間的雪越發厚重,黑衣男子面色陰鬱地上來了,腳底的影子彷彿一條條蛇尾盤旋,正是從青池趕回的李烏梢。
全玉緞師兄弟有意透露,故意不避著他,將幾人在宗內打聽到、司家透過人脈和背景得到的訊息通通洩露,這妖物一刻不敢耽擱,也不敢顯現出異樣,按著腳程安排很快趕回了湖上。
他李烏梢雖然只是個妖物,可跟著的父子都是湖上極為尊崇的人物,在湖上的地位一點也不低,此刻只是往湖上一通報,立刻就暢通無阻見到了當今修為最高的兩位真人。
他往地上一跪,聲音低沉且陰厲,細細地陳述起來。
‘……按著諸位的話語…應當是隋觀真人無疑…’
‘隋觀!’
李曦明原本並沒有多少注意力在他身上,默默觀察湖邊鬥法的幾個築基是否需要救援,可如此一聽陰鬱的心情立刻消散,隨之興起的是一股深深的不安感,愣了愣,低聲道:
“怎麼是他!”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安——當年李清虹路過玄嶽,孔婷雲向李清虹透露過一個隱秘:
‘真君若是往天外,隋觀必居於青池淥語天,不敢入現界,更不可能入江南。’
‘說明…天外幾個真君早已經打完了!那位多半已經回到淥語天去了!’
一旁的李絳遷、李闕宛都是剛剛趕來,這絳衣男子面色陰沉,語氣中盡是陰冷:
“傳聞這位乃是大真人,不但是紫府之中修為登頂的存在,跟腳更是不凡…秋湖真人…已經不得自主了!”
‘難怪多月以來,一直不見寧婉…諸位太陽道統估計還以為她在養傷!’
李闕宛卻思慮了片刻,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