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安排!”
魯客卿笑眯眯地點著頭,這老頭回過身,看向身後眾人惶恐的臉色,喝道:
“鬱慕高已死,諸逆行至此皆廢,廢公田、察舉、連坐、商稅……恢復族貢、族奴……改鬱慕高諸法,恢復古族制!”
下頭的鬱家人瞬間喜笑顏開,歡呼聲陣陣,鬱慕高的首級倒在地上,鬚髮皆溼,一縷縷耷拉下來,上空迴盪著眾人的齊聲:
“除高賊,復族制!”
那顆腦袋被魔功抽得灰白,色彩灰暗,倒是與鬱家寶庫之中那顆硝制的、用法術維護了幾十年的安景明的頭顱頗為相似,在雨中孤零零地躺著。
……
李淵平高坐在上首,他也將三十歲了,鬢上覆又泛起斑白,如今懶得去染,任由它白去,按著大黎山中人三十白頭五十壽終的歲數,李淵平也可以自稱老夫了。
兩個魔修留下的儲物袋都不是普通貨色,李淵平便命人去了趟坊市,換成了三個胎息級別的儲物袋,還剩下二十餘枚靈石,充入庫中,頓時舒服許多。
換回來的儲物袋賜給了安家兄弟和田氏遺孤,權當是邀買人心了。
他正籌備著這次供奉的份額,聽聞這次來得是元烏峰的大師兄餘肅,是個貪婪大膽的,賄賂自然不能少,還要好好準備。
李淵平默默寫著,下頭上來一人,奉上一封小信。
“家主!鬱家細作來報。”
李淵平瞄了眼,勐然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又看了一遍,失聲道:
“鬱慕高死了?!”
“是真是假?這人又在耍什麼陰謀詭計……”
他思考一陣,自覺如今的三家的局面完全沒有假死的必要,只會造成無必要的動盪…畢竟三家之約在前,李家人又不可能趁此機會北進,完全是自討苦吃了。
倒是鬱家地盤廣大,遭到的魔修更多,鬱慕高身死也是情有可原。
“再去探。”
他猶自不放心,再派了人下去,仔細想了一陣,頗為輕鬆地擱下筆,從喉嚨中爆發出一聲悶笑,朝著左右喜道:
“身側少了一隻餓狼,可以安寢了!”
李淵平拿著小信等了片刻,一身黑衣李淵蛟駕風落在庭院前,氣勢已經是練氣八層,他積累雄厚,花了數日便突破了。
李淵平起身步下,笑道:
“兄長且看看!”
李淵蛟點頭接過,仔細讀了,長出口氣,又是欣喜又是憋屈,嘆道:
“便宜他了!死得這樣輕易。”
兄長李淵修的仇還憋在李淵蛟兄妹心中,恨不得手刃鬱家父子,只是鬱蕭貴被李通崖一劍青白截斷,不久便坐化,鬱慕高又死於魔災,勉強算出了口氣。
李淵平抬了抬頭,低聲道:
“歷數我家諸敵,鬱慕高縱使比不上加泥奚那樣的梟雄,卻也算得上梟傑了,如今身死,畢生的良政與族製成了空,鬱家再無與我家爭雄之機,是我李家之幸。”
李淵蛟哈哈一笑,答道:
“鬱家花了百年竊蔣為鬱,當年會宴諸族、逼迫朝貢,何等風光?邇來不過八十年,如今之勢如山巒崩,最後一道大梁也斷折了。”
“只是還有個鬱慕劍,也不知是不是死在了何處,竟然毫無訊息。”
兩人心情大好,下頭的竇邑見風使舵,屁顛屁顛地上來,稟報道:
“家主!鬱慕高身死,鬱家長老鬱蕭棉扶持七公子鬱成宜為主,其餘幾峰各自為鬱慕高膝下子嗣所踞,分為四股勢力,僵持下來了。”
李淵平聽得心動,卻只能道:
“只可惜鬱慕仙定下了三家之誓,我等不得插手鬱家之事,入鬱家地界,否則趁此機會北上,吞併大半個鬱家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