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望去。
目光停在了一張熟悉的臉上,眉頭輕蹙。
那張臉的主人,是個青年。
這個青年他似乎見過。就在發生動亂那一日,也就是路經胭脂鋪子前,看到蘇蘊與他在說話,那日青年的身旁還有一個小姑娘。
他記得那時,蘇蘊的臉上似乎還帶著淺淺的笑意,也不知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那青年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在盯著自己,放下貨物就抬起頭往路邊望過去。
在與青年對上目光之際,顧時行便移開了視線。
洛明宴看到了那滿是貴氣,同時又散著清冷氣息的白衣男子。
總覺得方才那白衣男子在看他。
帶著幾分好奇,問身旁的人:“那邊穿著白色衣服的是什麼人,我好像在碼頭見過他兩回了。”
身旁的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那白衣男人的時候,才壓低聲音道:“他是這次調查騷亂的其中一位大人。”
說到這,又開始說洛明宴的運氣好:“這次在碼頭的腳伕都被押到了府衙,幸虧你那會不在碼頭,不然你肯定也要遭殃了。你要是進了牢裡,你那妹妹一個小姑娘在這偌大的金都城該怎麼活呀。”
洛明宴的思緒從白衣男人的身上收了回來,嘆了一口氣,輕點了點頭:“確實是運氣好。”
但只有他和妹妹最為清楚這好運氣是因為誰。
想起了那日在胭脂鋪再遇上的姑娘,腦海中不免浮現了在醫館中看見那姑娘的第一眼。
三分的驚豔,七分的感激。
在醫館外,他為了能讓唯一的親人活下去,連尊嚴也不要了,所以跪在了醫館的門外。
可遲遲沒等到有人可心軟一些幫自己,那絕望也寒入了骨子裡。
父親欠下龐大的債,還不起之際,為了不影響他的功名,自縊了。而母親也跟著父親去了,只餘下他與妹妹相依為命,
他那時想,若妹妹死了,定是因他而死的。若非他識人不清,又怎麼會讓人捲走了銀錢,偷走了馬車,從而導致妹妹在趕路之際染上了風寒。
他也想過了,若是救不活妹妹,他就陪著妹妹,不讓她自己一個人在黃泉路上害怕。
這個想法一出來,那醫館的藥童拿了二兩銀子給他,說是裡邊一個人美心善的好心姑娘給他的,讓他趕緊拿銀子給妹妹治病。
他驀然抬頭看進醫館,那張美豔卻帶著溫婉笑意的臉便一直印在了他的心底。
妹妹因這二兩銀子得救了,他們兄妹也因剩下的一些銀錢,得以在金都安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