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珍貴,萬中無一。
是以她今晚忽然間聽到大夫說謝衍險些命懸一線時,哪怕物件是謝衍,她也是一陣後怕。
更是惶惶不安了半宿。
今時過夜半,明毓躺在榻上,也是翻來覆去了許久才能入睡。
謝衍這一暈,直到第二日晌午才醒,或者說昏迷了大半宿,後半宿和第二日上午都是處於睡夢之中。
謝衍睜開雙目,望著既熟悉又陌生的帳頂,眼神帶著幾分茫然。
這一覺睡下來,非但沒有神清氣爽,肩頸反倒是隱隱泛著痠痛,就是腦袋也有些脹。
他掀開被衾坐了起來,雙腿挪出床外,揉著額頭緩和了好一會,才看了眼屋內的陳設,他微微一滯。
這是妻子的屋子。
但他似乎想不起來昨晚是怎麼宿在妻子屋子的。
回憶了許久,還是沒有半點印象。
低頭瞧了眼,就是衣裳都不是昨日出去穿出去的那一身了。
院外傳來細碎的說話聲,其中還摻著妻子的聲音。
謝衍遲疑了半晌,才穿上鞋朝著窗臺走了過去。
透過窗縫往廊下望去,便見妻子依舊在做著昨日做的小衣,有一句沒一句的與在劈柴的春瑛嘮嗑。
春瑛確實憨厚老實,平日見主子都不出門,也會幫忙做家務活。
謝衍視線在妻子身上停留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日頭似乎正中,也就是說他今日缺值了。
這是他為官五年從未有過的。
謝衍從屋中走了出去,院中的兩人都朝著他望了過去。
謝衍沒有錯過妻子在看見自己時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隱約察覺有些不對勁,便問:“昨夜我怎麼了?”
明毓沒應他,抿唇低下頭繼續做針線活。
春瑛反應就是再遲鈍,這幾日也察覺到了夫妻倆間怪異的氛圍。
夫人沒應,只能是她回話了:“昨夜家主回來不久後就暈倒了。大夫來瞧過,說大人是平日睡得極少,且勞損過度才導致身體不堪重負,短時日內不能再過度操勞了,情緒也不宜大起大落,得好生修養幾個月。”
謝衍聞言,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又問:“大理寺那邊,可有人來查問?”
春瑛應:“昨日家主暈厥前,恰好丁胥和陳九還在巷口,大夫也是他們請來的。他們也是直至確認家主無事才離去的,離去前還道今日會去大理寺與陸大人道明家主未能上值的原因。”
“一早,陸大人便差了人來問候,不僅送了人參過來,還給了大人三日假,讓大人好生休息。”
陸司直早間從丁胥和陳九口中知道謝衍回去後就暈厥了,大夫還說得甚是嚴重,也是一驚。
謝衍素日也是一副平常的模樣,每日也幾乎是到了下值的點就走,他著實是沒想到謝衍會因操勞過度而暈厥。
仔細想想,這回伯爵府世子的案子主要也是因謝衍才告破,說不定謝衍回到家中也是因心繫案子而廢寢忘食,是以才會操勞過度,不然還有什麼事能讓他這般耗費心神?
自以為了解了謝衍暈厥原因的陸司直,在知道此事後就讓人去問候,順道送了一份年份不是很久的人參過去。
主要是年份太久的,他也送不起。
陸司直如此看重謝衍,不是沒有道理的。
僅一個余月,謝衍在一些小案子上就處理得極好,更別說是這一回的密室殺人案。
他瞧人向來極準,謝衍非池中之物,他日必有所高成。
也就謝府那般糊塗的,才捨得把他分出府去。
再說回謝宅這邊。
謝衍聽說上峰派了人過來,情緒也沒有什麼波動,反倒是緊盯著妻子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