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動了動,再抬頭看到她的眼淚,便什麼都明白了。
想生氣吧,又想起她前日那般兇險,再繼續嚇她,夜裡指不定又做什麼噩夢。心裡邊到底自己對她也有幾分心喜,且上輩子她除了算計嫁給他這一件事之外,也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生氣,她還因為他死了一回,重生一回後千里來搭救,那也算是以德報怨了,他又沒惡人到泯滅人性的程度,自然要對她好些。
驍王雖然心軟了,但還是想著再冷她一小會,讓她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不然下回還是不長記性。
可誰知溫軟見他沒半點心軟的樣子,一時覺得委屈,她一再活一世的人,有些事她比旁人看得明白,她自然得靠著自己,總不能到他跟前說“殿下,妾身是重活一世的人了,殿下上輩子造反了,且失敗了,兩兩都掉了腦袋”之類的話,她知道的事情不能告訴他,也求不得旁人,那隻能她自己去辦。
況且也不能回回都這樣,他一問責就認了慫,往後夫妻間若再有口角摩擦,那必然只有她伏低做小的份,夫妻是要過日子的,且回回這樣,那她不被他吃得死死的,便索性硬氣一回。
在方長霆覺著冷得差不多了,正要抬手給她擦擦眼淚,誰知她自個兒把臉上的眼淚給抹了。忽然下巴一抬,像是來了小脾氣一般,“妾身這事姑且做得不穩妥,可殿下你這般拍桌子訓妻,殿下可曾想過妾身會不會委屈?殿下又可曾想過妾身為什麼偏得自己做這些事情?”
才剛剛決定與她和好,她倒是耍起脾氣來了,做錯事的反倒有理了,這哪門子的道理?!
火氣又上頭了,瞪著她:“你的意思是說,你做得沒錯,還讓本王體恤你!?”
眼前的驍王,哪裡還有半點之前相處之時的溫和,怒氣盛盛的模樣比起雷陣那副嚇人的面孔也不遑多讓。
溫軟也不回他的話,安靜一會,丟下了一句“妾身回原來的院子住幾日,等殿下消氣了再回來。”遂轉身往內屋走,開啟衣櫃,拿了幾身衣服,然後出了外室,一眼也不去看那黑了臉的驍王,直接開了門就走了出去。
屋外的月清和幾個小丫鬟對屋內的吵鬧聽得清楚,再看王妃都出來了紛紛瞪大了眼,然後慌忙跟了上去。
看著一群人那般架勢走了,在外邊守著,也聽到裡邊動靜的書九站到了未關上門的房門外,輕敲了兩下房門,問:“殿下不去把王妃追回來?”
方長霆直接坐回位置上,帶著怒氣的端起酒,一口飲盡,繼而再倒了一杯,也是一口飲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聲道:“由她去!”
以往她還會看幾分他的臉色,現在是覺著他已然寵愛她了,仗著他的寵愛變得越發的有恃無恐了!
“屬下看王妃臉色真的不是很好,殿下真的不要去看看?”
飲了好幾杯酒的方長霆,有一分酒意湧上了頭,怒道:“現在她都已經蹬鼻子上臉了,本王若再慣著,她下回指不定就該像那平頭老百姓家中的惡婦一樣了,說出不跪算盤便不和好的荒唐話來,本王不冷她幾日,她倒是不知道反省了!”
聽了驍王這氣話,書九一下倒是說不出話來了。這夫妻二人往前就沒見紅過臉,好得跟蜜裡調油似的,怎麼說吵就吵起來了?且這驍王也不是這般小氣的人,也是說生氣就生氣了,讓人摸不著頭腦。
“那若是王妃不主動與殿下說話,難不成殿下就不與王妃和好了?”
方長霆冷哼了一聲,篤定的道:“且看著吧,過不了兩日她便會來認錯的。”
她且還要依附於他,靠著他來扶持她弟弟,她自然不可能把夫妻關係鬧得太僵。
且說溫軟到了隔壁的院子後,月清便趕緊讓人收拾了屋子,鋪了床,然後讓旁人都退了出去。
拿了塊溼帕子遞給溫軟,有些憂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