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殿下可是怪今日王妃出去的事情了?”
溫軟拿過溼帕子擦臉,擦去眼角的淚水,聲音帶了一絲啞,說:“我也不曾想他會生這般大的氣。”
見溫軟擦了完了臉,月清忙接過帕子,隨後勸道:“那是殿下關心王妃的安危,所以才會動怒的。”
溫軟撇了撇嘴,道:“我也知我有些無理取鬧了,但心底就是有氣,有委屈,他關心我,我知道。但你方才是沒見著他拍桌子瞪著我罵的樣子有多嚇人,以往他都是爾雅溫文,款語溫言的,那像今晚這番模樣,我覺著是因為我回回都先認了慫,所以他脾氣才會越來越大,為了往後不像那些個退讓得沒了脾性且還活得怯弱膽小的女子,這回說什麼也不能先伏低做小。”
月清輕笑了一聲:“可王妃以前不是這麼說的,嫁給殿下之前,王妃說為了世子,吃些苦也是值當的。”
溫軟輕哼了一句:“他別學壞我便也就松心了,我如今嫁了人,自然也要為這家做打算。”
溫軟想得倒是清楚了。她上輩子一生都賠在了自家弟弟的身上,可到頭來被他寒了心,所以為再多旁人著想,旁人也不知道感恩,還不如為自己多想一下,誰能對得她好,那她也便對誰好。
先前剛活了回來,她只為能活下去打算,所以才處處的討好於他。可現在夫妻感情似乎穩定了,驍王也不極端了,待她也極好,這為了為長久打算,可不能一味的忍讓,也得做點其他打算了。
***
和王妃吵了一架後,驍王最近幾日臉都是黑的,近前伺候的人就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怕被無端的責罵,但這些近身伺候的人,最受折磨的其實是書九。
書九因為殘疾,被驍王照拂,安在了跟前辦事,多做的都是些傳令與安排人的事。可現在這會,他還羨慕著能遠離殿下跟前的弟兄,好歹……不用看著殿下那張又冷又黑的臉,更不用半夜跟著殿下出府,去那宵防營巡查。
這幾晚少了溫軟在懷,夜晚失眠睡不著的驍王,心更是煩躁,因著臨近去宵防營上任的日子,索性去那宵防營巡查,而宵防營也剛好是晚上值更。
他著實想不明白,溫軟底氣怎麼就那般硬,這都三日了,她竟都還沒有低頭的打算!
溫軟這幾日都窩在屋子中,讓王府管事把王府的事物都呈到了梅院來,她也不出去,就是驍王有心偶遇,也偶遇不上。
夫妻二人鬧了矛盾,受苦的卻是府中的下人。
而王府中人多眼雜,二人吵架也傳到了外人的耳中,本就想著嫁給驍王做側妃的沁陽縣主怎可能放過這個機會,知道驍王幾乎每晚都要去宵防營巡查,便在那宵防營的道上把人給堵住了。
沁陽縣主堵了驍王這事,傳了開來,更是傳到了溫軟的耳中。
“王妃你還生氣呢,那人都已經追到王爺跟前來了,你再和殿下鬧下去,這其他女子難免不會生出點什麼心思來。”月清在屋子中拿著個雞毛撣子在房中掃弄屋中擺設的灰塵。
溫軟看著王府的日常支出賬冊,時不時的撥弄著算盤,再書寫書寫,愣是半點著急樣都沒有。
溫軟是知道驍王的,他若是濫情,便也不會至今也只有過她一個人,因為知道,所以不急不躁的說:“殿下還都生著氣呢,我又何必到他跟前湊讓他火氣更加上頭。”
月清想起這幾日隔壁院子的下人一個個都哀嚎過不下去了,都求著讓她好好勸勸王妃。她一時心軟且也是想看著自家王妃夫妻和睦的。便勸道:“許殿下早就氣消了,就等著王妃說兩句軟話呢。”
溫軟聞言,抬眸看了眼月清,笑道:“軟話自然可以說,但也不能時時做先低頭的那個,不然會被看輕的。”
月清不解的道:“可這夫妻間那有什麼看不看輕之說,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