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求情,做了錯事還是要承擔的,學弟該怎麼還是怎麼的。”
林重陽朝著他拱手,“學兄說哪裡話,既然學兄開口了,那我自然不能當不知道。要是方子春再找你,你就讓他院試以後去林家堡找我吧。”
對方子春的報復也差不多了,家裡鋪子不景氣,沒有餘錢,日子過得憋屈,足夠他鬱悶的。
只要方子春去林家堡認個錯,那以後就互不相干。
何雲沒想到林重陽會給自己這個面子,竟然有些不敢相信。
林重陽道:“我和爹練字的時候,接到訊息方子春上門求見。
林重陽伏案寫字,頭也不抬,“告訴他六月去林家堡,之前任何時間不要來找我。”
對於他來說,方子春比黃老闆可恨,黃老闆是奸商,在商言商,可方子春居然打無辜孩子的主意,實在是可恨。當然不代表他就輕易原諒黃老闆,所以他要讓黃老闆給打工賺錢,順便還要把黃老闆的那倆兒子也好好訓訓。
至於方子春,不過是方家的附庸,對付他真是比對付黃老闆省事多了。
可惜方子春沒有黃老闆想得深入,只能糾結雞毛蒜皮的事情,跟怨婦一樣找人訴苦抱怨,說說林重陽的壞話。
原本他以為自己說一下,大家就會同仇敵愾,誰知道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他說了林重陽的壞話,人家反而呵斥他要和他斷交,除了何雲還幫他帶個話,其他人紛紛躲著自己。
現在方子春在讀書人圈子裡已經混不下去!
聽說林重陽不見他,方子春立刻就跟被什麼壓垮了一樣,自尊、驕傲、嫉妒,讓他失去了理智,開始在文魁樓後院門外罵罵咧咧。
要是他們讓下人來打自己,那就正好趁機大喊大鬧,讓四鄰們看看,丟人的可是林家!
這時候院門吱呀一聲開了,就見林重陽衣帶當風,徑直朝著他走過來,也沒有讓僕人過來驅趕他。
方子春原本還罵得正歡,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林重陽走出來,居然一下子就啞巴了。
之前想好的招數突然之間不管用似地。
林重陽瞥了他一眼,笑了笑,“怎麼不罵了?”
方子春很想痛罵他一頓,指著鼻子破口大罵,還得歷數他的那些齷齪事,如何欺凌自己如何……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那麼想見林重陽,那麼想當面痛罵那麼想討個說法,現在見面突然說不出了。
跟著林重陽出來保護他的小夥計心道:這貨有毛病吧,要不是小少爺攔著,他們早就把這貨給扔到大街上去了,再敢來學狗叫,保管打斷他的腿!
林重陽看方子春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嘴唇喏喏著,像是下一刻就要跳腳痛罵,他便又上前一步,道:“來吧!”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方子春嘴巴顫了顫,不但沒罵突然“撲通”就跪下了,然後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說自己多不容易,寒窗苦讀,如何如何。
林重陽愕然地看著他,不是來互懟開撕嗎?
片刻,林重陽道:“方子春,你考試不需要跟我請示。”自己不過是對付他家的鋪子,可沒逼著他不許讀書,這個鍋自己不背。
方子春萬般委屈,“現在我家生意垮了,還欠一屁股饑荒,就算我們勒緊褲腰帶供我下場,可我……找不到保結之人,也沒人肯和我互相具保,報名的時候那些書吏們百般刁難……”
方子春家和林家老太太孃家是聯宗的一家,只不過他們是密州方家。
方子春跪在那裡喋喋不休地開始訴苦。
林重陽淡淡道:“方子春,男兒膝下有黃金。”
男兒膝下有黃金,只因未到絕境地。方子春淚水滂沱,嗚嗚地哭個不停,這架勢倒不似被林重陽欺負,反而好似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