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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這麼眼睛看著呢, 若是冷著臉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那會傳出惡名的,正常腦回路的人都不幹這事兒。
所以郝令昌旁邊的夥伴也提醒他和林重陽見禮,免得授人話柄。
郝令昌敷衍地拱拱手, 譏諷道:“林案首倒是知道壓軸出場。”
這是要跟自己較勁了。
林重陽聽他那語氣就知道他誤會自己了,不過管他怎麼想的,自己的確是來的晚被當做壓軸,壓軸就壓軸吧,又不是什麼重大場合還講究這個,他淡淡道:“郝案首不是更知道麼。”
說著也不再和郝令昌做戲,反正郝令昌無禮在先,眾人有目共睹,他也就不再理會。
郝令昌看他翻臉比翻書還快,頓時冷笑連連,卻也不知道自己冷笑個什麼勁。
兩位案首一起到來,原本等在這裡的考生們立刻就上前寒暄見禮,很自然地就分成了兩撥。
郝令昌原以為靠著自己郝家在萊州城的勢力,起碼有三分之二的考生會聚在自己身邊,甚至更多,到時候林重陽身邊就寥寥數人,足夠他丟人的。
哪裡知道事實證明他高估了自己的影響力,濰縣考生在莊繼法的率領下,密州以陸延為首,即密以藍琇為首,甚至連宋晟和張時幾個也老大不樂意地站在了林重陽那邊。
兩撥人,涇渭分明,就好似兩個陣營對壘一般,以兩位案首為中心點向外排開。
看著大家居然齊聚在林重陽的身邊對抗郝令昌,宋晟心裡真特麼不是個滋味,原本他想象過無數次,自己才是這樣的領頭人。
雖然心酸嫉妒,可他也不敢做出格的事情,宋殊和左潛又給他教訓一頓,讓他夾著尾巴好好跟在林案首後面就好,宋殊甚至發狠“哪怕林案首去死,你也跟著去死就是,出了考場不用帶腦子,跟著人家走就行。”
聽聽,這是什麼狗屁話,他林重陽就有那麼好,讓他們都這樣?
這時候府衙大門洞開,有書吏前來點名,先點了郝令昌。
郝令昌立刻笑著上前,拱手笑道:“張書辦,辛苦辛苦。”他一副很熟絡的樣子和張書辦寒暄幾句,張書辦也就順勢問了他父親,之後繼續點名。
郝令昌得意地瞄了林重陽一眼。
見他身為縣丞那種官場老油子的寶貝兒子,居然這樣幼稚,林重陽感覺翻白眼都多餘,自己沒有官場經驗,也不會想要人前顯擺自己和誰關係特別好,就怕人家不知道你們有瓜葛一樣。
你一個掖縣縣丞和知府衙門的書辦關係太密切,就不怕知府大人有想法?
家教呢?
張書辦又點了林重陽的名,態度親切恭敬,還主動問了歸農公身體可好等等。
看看,這才是官場老油子的胥吏,人家立刻就把郝令昌給惹的麻煩補上了。
林重陽笑著一一答了,也寒暄幾句然後道辛苦。
之後張書辦就公事公辦,沒有再和誰寒暄,一口氣點了名,然後領著眾人入府衙大門。
林重陽和郝令昌兩人並列排在書辦後面,其他考生很自然地就排在兩人後面,沒有如從前那般排成一列。
張書辦看在眼裡,自然什麼也不說的。
府衙自然不是縣衙能比的,那後宅更是寬敞又講究,花園子足足有縣衙的三四個大,如今正值初夏,花木扶疏,景色宜人,水中菡萏亭亭玉立,岸邊月季爭奇鬥豔,蝴蝶紛飛,看得人心情都跟著好起來。
來到花廳前面,張書辦讓眾人以兩位案首為中心,然後站成兩列,等候知府大人面覆。
張書辦前去通報,很快一身緋紅官府的知府大人從林蔭道上大步走來,眾人立刻行禮“參見先生”。
嚴知府擺擺手,笑道:“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