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繼法看著他,詫異道:“子順兄,你怎麼變得天真起來了?”
陸延睨了他一眼,“我當然天真,我就一個媳婦,本本分分的,不去喝花酒,不摟酒樓的歌姬美娘,我不天真誰天真。”
莊繼法原本覺得沒啥,被他這麼一說倒是臉頰一熱有些不自在起來,在文人圈子裡很自然平常甚至是必須的事情,在他們這個小團體裡面反而就是異類。
他趕緊解釋道:“哎,咱們不是來安慰重陽的嗎,怎麼反而要彈劾我了呢?我不過是跟著幾個同僚去喝了幾杯酒,這不是為了打探一下訊息,也好讓咱們知己知彼嘛,子斐兄,玉林兄,我這樣沒錯吧。”
兩人就笑,藍琇道:“沒錯,重陽也說,咱們不能抱團,不能畫地為牢,不能搞小團體,要開放包容,要多出去和別人交流,擴大資訊量,瞭解整個官場的動向。你這樣做一點錯都沒。”
“喂!”陸延見一直最支援他的藍琇居然替莊繼法說話不幫襯自己,“那誰說要去眠花宿柳了嗎?”
莊繼法也急了,“你怎麼能詆譭兄弟呢,我哪裡去眠花宿柳了,就是去喝幾杯酒而已啊,你不是也去了嗎?”
陸延呵呵,“我去了,可我後來就走了。”
莊繼法:“我也沒留宿啊。”
陸延:“你摟著人家歌姬那麼戀戀不捨的,我們還以為你重色輕友,不要兄弟了呢。”
莊繼法:……
“怪不得這兩天你陰陽怪氣的,我還尋思重陽不能升職咱們也著急,就原諒你脾氣不好,原來你找茬啊。”
趙文藻立刻道:“別開玩笑了,吉祥去把你們少爺叫起來吧,這個時辰睡哪門子覺,晚上還怎麼睡。”
吉祥已經忍不住幾乎要笑出來了,她知道幾位大人感情好,經常會互相損、打嘴架,一般來說自家少爺是調和劑,少爺不在就是趙大人。
“好的。”
不等吉祥去林重陽自己就起來了,聽下人說幾位大人來了,他就直接過來。
他正要跟幾位見禮呢,陸延已經搶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重陽,咱們出去喝酒吧。”
林重陽納悶道:“無緣無故,喝哪門子酒,我家的酒不夠你喝的嗎?”
這是有多飢渴?再說了,自己又不想喝酒。
莊繼法則道:“重陽,你放心,我們和你共進退。”
林重陽顧自坐下,看了他們一眼,“我們掉河裡了還是掉溝裡了,還要共進退?我怎麼不知道,難道我睡一覺就發生什麼不知道的事情嗎?”
趙文藻和藍琇都笑起來,伸手指著莊繼法和陸延兩人,“他倆非說你心裡不好受。”
林重陽攤手,“你們這樣以為我,我才不好受呢,要是你們遇到這樣一點事就覺得不好受,我才覺得不好受呢,要是大家連這個都覺得是打擊,我才覺得不好受呢。”
當官怎麼能這麼玻璃心,這麼脆弱呢,心理素質怎麼能這麼差呢!
你們不是中二少年了啊!
被他一連四個不好受說得眾人都笑起來。
陸延和莊繼法略微有點不好意思,他們現在也不似當初那般浮躁,如今也穩重很多,只是因為太在乎,所以有些接受不能。
大家都升職了,林重陽怎麼能不升職呢,他才是年輕進士裡最大的功臣啊。
感覺到他們的心思,林重陽很認真地道:“我覺得我有必要申明一下,我走科舉考進士的確是為了當官。可我的初衷不是為了只當官,而是為了當官以後就能有特權,可以做很多從前不能做的事情。現在這個目標基本實現,我已經很滿足。”不以做官為目的的科舉是耍流氓,他自認很正經絕對不耍流氓。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說實在的,他們還真沒有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