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甚至忘記這個,或者說根本沒有將當初林重陽說的這個話當真,都以為其實就是場面話而已。
畢竟大家都要說幾句可以下臺階的話。
可現在他們覺得林重陽說這個是真心的。
現在奇技館已經辦起來,且影響漸大,自從太子婚禮以後,京城趕著去訂腳踏車和琉璃燈的人家已經將奇技館門前門後的衚衕都要堵死。
如今拼音啟蒙也已經傳遍大江南北,算術基礎和進階書也廣為流傳,甚至很多學堂也開始當做啟蒙教材。
還有老爺子領頭開辦的學院,現在也進入緊鑼密鼓的籌備階段,很快就會正式開放。
這些,似乎都是林重陽最在乎的,都是他說的只有當官有了特權才可以辦的,才能辦好沒有太大阻礙的。
的確如此,如果不是狀元郎,一個普通人是沒有辦法推行這些的,哪怕推行不是沒有影響就是被人打壓了。
他如今是狀元郎,也有自己的勢力,其他人就沒有辦法將他掐滅。
他們的確跟他有很大距離的,狀元郎的確是狀元郎。
幾人越發佩服他。
趙文藻笑道:“咱們記住重陽的意思,以後升降隨意,皆聽上意,要寵辱不驚才行。”
要成熟穩重起來,這是為官者應有的素養。
林重陽笑道:“當然,在允許的範圍內,咱們還是要努力,儘可能地升遷,不要降調。”畢竟他要做的事情也需要官場保駕護航的啊,官場力量越大,官職越高,自然是越發容易、阻力更小的。
他一點都不想單打獨鬥,有兄弟同進退,這是一種幸福,因為你奮鬥的路上不孤單。
“咱們都盡力吧。”幾人笑起來,“既然沒事,那咱們就要痛飲慶祝了。”
林重陽詫異地看著莊繼法,“續宗兄,你最近是不是和靖寧侯走得有點近?”
莊繼法搖頭,“我是吏科給事中,他跟我走不著,他現在圍著玉林轉呢。”
藍琇是工部營繕司主事,也要兼管著琉璃廠,跟奇技館合作腳踏車的差事也是他管,與宮內銀作局等也有公文往來,可以說藍琇這個主事比以往的主事都要忙,差事範圍也要大。
甚至營繕司郎中很多事情都要找他幫襯呢。
陸延替林重陽道:“既然不和靖寧侯走得近,怎麼倒是和他說話那麼像,動不動就要痛飲,你要變成酒罈子了。”
莊繼法不服氣,“子順,你見我之今日,既為汝之昨日,無可厚非。”
陸延笑:“昨日之日不可留,我已奔赴明天,你怎的反而倒退了呢?”
莊繼法立刻道:“等下我不陪你喝酒。”他們這幾個人裡,孫機和陸延最能喝的,現在孫機不在跟前,陸延每次都是要和莊繼法喝才痛快。
林重陽對陸延道:“不要喝多了回去燻著我小外甥女。”
既然林重陽是真心不在意,那四個人也就放了心,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爭取更大的晉升即可。
他們發展得好,對林重陽自然也是助力的,反正林重陽還小嘛,估計也是因為他年輕,所以皇帝和吏部才覺得他需要多加歷練,不能升職太快,免得年輕輕就居高位。
林重陽自己人不在意了,可別人卻又為之激動起來,比如之前有些說酸話的,沒幾天酸話就開始滿天飛。
更有甚者,還有幾名官員揣測上意,覺得皇帝應該是忌憚言官輿論不能太過寵信林重陽,免得他堂堂狀元郎總是用奇技淫巧來媚上。
尤其是太子,據說非常欣賞林重陽,甚至還屢次在東宮表示雖然東宮先生多,可他現在最想讓林修撰給他講課。
嘖嘖,不過是一個修撰,連個侍讀都不是,連東宮侍班都沒資格,竟然敢妄想做太子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