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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小哥倆去上學,今兒放麥收假,只上半天課,林蘇葉也不需要去陪讀,她繼續畫自己的畫。
林蘇葉給小姑一個黑麵餅子,讓她帶給老三吃,監督老三幹活。
小姑看這個餅子大,掂量一下,掰下來一塊,這樣就和昨天那個一樣重。
她看薛老三沒來,就直接上門去找。
薛大哥兩口子已經走了。
薛老三兩口子才起來,宋愛花蹬著門檻子打哈欠,薛老三在那裡忙活煮地瓜幹稀飯,一邊捶小哥倆借給他的麥穗。
清湯寡水的就幾片地瓜幹,能吃飽才怪。
小姑二話不說,上前拎著薛老三就走。
宋愛花:“哎,你幹嘛呢?我們還沒吃飯!”
小姑:“你自己不會做?”
她拖著薛老三拿上鐮刀就走,路上把黑麵餅子塞給他,“趕緊吃,到了地裡就幹活兒,你和我一起割麥子,慢了小心我削你腳腕子。”
薛老三臉色一變,明春這莽女說到做到,她來真的。他還想拖延時間,要回家給宋愛花吃黑麵餅子。
小姑:“這個餅子只給割麥子的吃,她要是也去賺十個工分就吃。”
薛老三隻好閉嘴,大口往自己嘴裡塞,雖然是黑麵餅子,那也是糧食啊,吃進肚裡飽飽的可太爽了啊。
他跟著明春幹活兒,生產隊其他老爺們還納悶呢,紛紛笑話他太陽打西邊兒出來。
薛老三丟人得很,嘟囔:“孫家寶不也不割麥子?”
小姑瞪了他一眼,“你比他高一頭,你和他比?人家老婆能幹,你老婆呢?”
薛老三隻好閉嘴。
一開始割麥子還行,等過了九點鐘,日頭升起來,火辣辣地曬著,他就開始放慢速度,很想找個地方躺躺,休息一下睡一覺。
他一慢,小姑那鋒利的鐮刀就割到他跟前,“快點!”
薛老三:“……”
中間喝點水繼續割麥子。
到十一點的時候,天上一絲雲彩也沒,那毒辣辣白花花的日頭,簡直能把人曬得揭層皮。
薛老三直接沒力氣了,也不管麥茬兒是不是扎人,把鐮刀一扔,放賴地往地裡一躺,“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小姑看他那賴唧唧的樣子,就大步走過來,手裡鐮刀朝著他一揮。
旁人瞅著臉色一下子變了,慌忙喊道:“明春,別——”
地上躺著的薛老三隻覺得一道寒光刺入自己的眼睛,嚇得他嗷一聲,抱著腦袋就地一滾,“不敢了,不敢了,我這就割麥子。”
他拿起鐮刀,跳起來就趕緊去割麥子。
小姑那一鐮刀就攬住旁邊的麥稈,唰唰幾下就割倒一片。
她冷哼,“薛明翔,二嫂讓我盯著你,你自己掂量著辦。”
薛老三嚇得屁滾尿流,哪裡還敢偷懶。
薛明春她有病啊,她打人下死手啊。
他麼的,一家子座山雕啊啊啊啊——
狠女人
薛老三以為這一天是他這輩子最黑暗的一天。
他先是一早就被薛明春拖著到了麥田割麥子,累得頭暈眼花歇息一會兒就繼續幹。
往地上一躺想耍賴,結果薛明春一鐮刀給他嚇得繼續起來割。
晌午家人都到地裡來送飯,壯勞力全部在地裡吃飯,吃完飯鋪著麥草睡一覺,下午就起來繼續幹活。
小姑是這樣,薛老三自然也不能特殊。
薛老婆子過來送的飯,有細面饅頭有黑麵卷子,還有一湯罐兒傷力草蛋花湯。
薛老三手也不洗就想去拿大白饅頭。
若是以前薛老婆子會主動給他吃白麵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