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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喜嘆了嘆:“工部原先就這樣,多少年了都改不掉。先帝說過徐尚書幾次,不過……都不管用。”
“每次說的時候,徐庶表現如何?”
張德喜道:“態度都十分誠懇,像是真聽進去了一樣,不過仍舊不改;或者稍稍改了一些,可堅持不了多久便又故態復萌。”
明白,蕭瑾冷笑,輕鬆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因為幾句話就改變?這是混習慣了。
張德喜又問:“那您看這回徐尚書會不會改?”
“他不改,朕改。”
到年底的時候,直接變革考核制度,若是評級差的話,那就扣他們的俸祿!降他們的品級!
等新的考核制度出來之後,哪個衙門真幹事兒,哪個衙門在混日子,一目瞭然。
雖然張崇明他們都說這徐庶手裡有些本事,但蕭瑾對他實在沒有什麼好感。這回也就是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了,倘若他還是不識趣兒,趁早退位讓賢得了。
朝中又不是隻有他一個能耐人,他這麼胡鬧,不就是仗著德高望重、就算偶爾懈怠了自己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麼?從前或許是這樣,但以後就不會了。他這日子過得也緊巴巴,恨不得把一文錢掰成兩文來花,憑什麼要出那麼一大筆錢,養幾十個不幹事兒的人呢?
蕭瑾大膽猜測,眼下工部的那幾個人鐵定心裡不好受。摸魚摸習慣了,一下子被逼著做事兒,肯定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蕭瑾猜得不假,徐徵今兒沒回家吃飯,旅店的飯菜又不合胃口,這讓他更加煩躁。徐徵這純屬於清閒日子過多了,一有正經事在身上,他便煩躁的不行。
入夜,徐徵找附近農戶家借了一把魚竿,準備出去夜釣。
結果門都還沒出,就被柳承智攔下了。
柳承智的火氣比徐徵還大,他覺得徐徵這人太不服管教了,簡直是挑釁他作為“上峰”的權威:“都已經入夜了,你竟然還跑出去釣魚?”
徐徵嘴角一抿,目光不善:“難不成柳大人連咱們夜裡做什麼都要管?”
“自然是要管了,你不老實睡覺非得跑去外面瞎折騰,明兒還怎麼做事?讓你來旅店是讓你養精蓄銳的,不是讓你釣魚的!你若這麼有精神,還不如去田裡幹活來得實在。正好外頭無人打擾,沒準你還能豁然開朗。”
柳承智說得理直氣壯。
徐徵握著魚竿的手都在用勁兒,似乎將手裡的魚竿當成了柳承智。
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恬不知恥的人。
柳承智表示,他還能更加恬不知恥。他看徐徵一臉不高興,反思了一下自己方才是不是太過分了。畢竟以後要共事的,關係鬧僵了也不好。
柳承智決定各退一步:“罷了罷了,爭不過你。你要真去釣魚也行,不過……我得跟在你後頭。徐大人畢竟是我帶出來的,我總得保證你的安全,免得到時候出了事兒都沒人知曉,多嚇人。”
柳承智說完,先邁開了一步,覺得自己已經做了極大的讓步了:“你說是吧?”
徐徵忍了忍,良久,他氣憤地轉過頭,沉默著收回了魚竿,往房裡走去。
罷了罷了,他不跟傻子計較。
整個過程徐徵一言不發,像個啞巴一樣。
柳承智的風涼話又來了:“怎麼,你又不釣了?”
徐徵壓著火氣,沒轉身同他起什麼爭執。
柳承智聲音不大不小:“一會兒說要去,一會兒又不去,這世家大族的公子哥還真是難伺候。”
徐徵:“……”
他受不了了!再跟這蠢貨待下去,他怕是真的能氣出病來!
雖然今兒出門前,他父親交代他小不忍則亂大謀,但徐徵實在不想跟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