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他馮慨之還自詡如何得寵,到了自己這兒,連邊都沒有!
陳疏材忽然有種強烈的願望, 他真想燒好這鍋瓷器, 讓馮慨之知道誰才是最厲害最有用的!
一夜自我感動,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呢, 陳疏材就自個兒爬起來穿好衣服, 雄赳赳氣昂昂地去了市舶司。
市舶司是個小地方。
蕭瑾雖然承諾要在夏國跟齊國邊境以及南方臨海城市廣置市舶司, 但是那也不過就是說著讓陳疏材快活的, 朝廷哪有那麼多的閒錢?
如今市舶司有的, 也就只有這個看似破舊的小官署了。
這官署在六部旁邊, 原先這兒是個廢棄的官邸,本要給修繕一番給戶部用,不想被陳疏材捷足先登了。
陳疏材知道,戶部那些人為了這件事情不知道在背後怎麼說他呢,不過說就說吧,不管他們怎麼說,也動搖不了自己最受器重的事實。
陳疏材進了市舶司後,便看到裡頭已經來了不少人了,還有些工匠早早地就在那兒候著,準備開爐。
他們原只在後院建了幾個葫蘆窯,用來燒製瓷器。幾個葫蘆窯都不算大,可他們場地有限,經費有限,能夠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是不容易了。
正要燒製時,忽然聽到有人來報,說是聖上過來了。
陳疏材嚇了一跳,等回過神來時,人已經找到他眼前了。
“聖上?”陳疏材略顯驚訝,“您怎麼來了?”
“不是說今兒開始燒嗎?朕過來看看。”
蕭瑾之前一直沒來過,也並不知道他們準備的怎麼樣了。雖然每次問陳疏材,陳疏材都是一副自信滿滿、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模樣,但蕭瑾還是覺得有些懸乎。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昨兒熬了夜,把那些政務都處理完畢之後,今兒早上便盯著一雙黑眼圈溜出來看了看。
蕭瑾直接去了那瓷窯旁。
張德喜跟在蕭瑾身後,看著這幾個形狀奇怪的窯洞,也覺得好奇:“這模樣倒是清奇。”
陳疏材負手而立,怡然自得:“這可是我同幾個工匠連夜想出來的,咱們這兒一概都叫他葫蘆窯。”
蕭瑾意外地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詞兒。
葫蘆窯的出現,他記得應該是在元代時,之後明清時期一直沿用。但是在夏國乃至其他三國境內,卻從未聽聞葫蘆窯的名字。
蕭瑾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個年代的葫蘆窯。葫蘆窯誠如其名,前後分兩個窯室,前高後矮、前寬後窄、前短後長,形狀彷彿一個葫蘆臥倒在地上,適才得名。
蕭瑾只進去看了一眼,便覺得這回的事情有些穩當了。
他之前跟陳疏材提過窯的事,告訴他原先的龍窯怕是溫度不夠。原本想看看陳疏材會不會找他商議,沒想到他這兒也有高人。如今這個葫蘆窯雖說受限於結構溫度可能也不夠,但是比之從前好了不少。
“這窯洞誰想出來的?”蕭瑾問道。
陳疏材嘿嘿一笑,朝後招了招手。
不多時,上來一個二十多的工匠,畢恭畢敬:“回稟聖上,是小人想出來的。”
新面孔!蕭瑾立馬問:“你叫什麼名字?新來的?”
那人道:“小人名喚吳新,來市舶司已有三月。”
蕭瑾有點顏控,他看中的大多都是長得好看的。哪怕像陳疏材跟張崇明一般年紀已經有些大的,可模樣卻都不醜。
這個吳新模樣也不賴,最難的是看著目光清明,應當是個好苗子。
“你家陳大人是從何處把你挖來的?”
吳新回想起從前的事情,道:“小人原先不過是鄉野村夫,因為不務正業被家中嫌棄,都覺得小人沒出息,只會折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