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邢白鹿還覺得挺搞笑的,但現下又突然覺得有點感動。
他扶著晏嶠的背趴了上去。
晏嶠提一口氣站起來,卻沒有往回走,而是直接朝小區外走去。
邢白鹿趴在他背上問:去哪兒?
晏嶠道:五一本來就想帶你去寧海複查的,咱們不等明天了,現在就走。
邢白鹿吃了一驚。
晏嶠繼續說:你放心,和我媽媽說過了,我說你不太舒服,她本來是想要親自送我們去的,我沒讓。你現在不想見人,沒事,咱們誰也不用見。
晏嶠出門前就叫了車,等他們出去時,計程車早就停在門口等了。
晏嶠將人扶上後座,邢白鹿的四肢冰涼,晏嶠上去就從書包裡拿了只保溫瓶出來,遞給他說:喝點暖暖,我媽媽怕你凍壞,特意給熱了杯牛奶。
邢白鹿怔住。
晏嶠又問:你餓嗎?她讓我帶了一盒點心,說本來也是想明天喊你去家裡吃的,結果知道我們現在去寧海,非逼我現在就帶上。你看看,想吃哪種?
食盒蓋子被開啟,裡面整整齊齊擺了兩排點心,桃酥、椰糕、奶黃包、小米糕果然符合佟倩博愛的個性,什麼都要來一樣。
她也不怕麻煩。
這麼一想,邢白鹿本來有點想笑,但不知怎麼,竟然哭了。
晏嶠被他嚇了一跳,慌張地連蓋子都蓋不上了,匆匆把食盒丟在一側將人拉過去:怎麼了?還很難受?你、你別哭
邢白鹿也不想哭的,實在太丟人了,可是越想忍就哭得越厲害。
連前面的司機大哥都忍不住回頭說:小夥子,這你弟弟嗎?哄一鬨啊!
在、在哄了。晏嶠有些手忙腳亂,不敢撫胸也不敢拍背,乾脆把人拉過去抱在懷裡,別、別哭了,小鹿。
連日來的壓抑、委屈,還有無處發洩的憤怒,彷彿終於在這一刻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反正他今天所有的不堪晏嶠都見過了,沒什麼好怕的了。
晏嶠起初被他哭得心慌意亂,後來倒是逐漸平靜下來了,也不再勸了,輕撫著他的背由著他哭。
能哭出來就好,他就不用再辛苦忍著憋著,還要強顏歡笑了。
哭吧,小鹿,沒事。
司機大哥終於又受不了了:我說小夥子,你到底行不行啊?這都哭得聲音都啞了,你好歹勸勸啊。哎呦,我的媽,我這腦殼都疼啊。
晏嶠等他說完,才小聲說:你讓他哭,我車費多給你一倍。
司機大哥錯愕從後視鏡往後看了眼,瞬間沒話了。
哭就哭吧,他腦殼好像也沒那麼疼。
邢白鹿差不多哭了一路,後來就靠在晏嶠懷裡睡過去了。
晏嶠替他擦著眼淚,想幫他換個舒服的姿勢時,發現他的右手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幾道血痕。
他咒罵一聲,怎麼之前沒發現?
此時計程車已經進了寧海地界,晏嶠囑咐司機沿途看到有藥店就停一下。
司機大哥皺眉問:你們不是要去醫院嗎?醫院什麼藥沒有?
在晏嶠的堅持下,最後計程車停在了一家藥店外。
晏嶠下車買了酒精棉和創口貼,回來給邢白鹿消了毒發現劃痕特別特別淺,創口貼實在沒必要。
司機大哥確認問:是去華星醫院沒錯吧?
晏嶠應了聲,又想了想說:不去醫院了。
邢白鹿是早上到教室後,被趙建樹單獨叫出去的。
他那時才知道媽媽李舒妍昨晚出了車禍,連夜被送到醫院搶救。
因為前幾天剛好有一場統考,作為老師的李舒妍在學校加班批卷子是常事,所以邢白鹿壓根兒沒注意李舒妍昨晚有沒有回家。
趙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