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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到黃千戶說的那個什麼孩子?
他心頭突的一跳。
賀馭直接離開安國侯府,騎馬去黃千戶說的那個地方,結果在那裡遇到了黃千戶和阿二。
他們已經要離開。
阿二看了賀馭一眼,“公子,回去說吧。”
回到縣主府已經是二更末了,阿大等在府外,看他們回來轉身就跑回去給聶青禾報信了。賀馭也不打招呼就騎馬出去,這是頭一回,聶青禾直覺有事兒就讓阿大等著呢。
賀馭就先去找聶青禾。
聶青禾已經讓人給他擺了飯菜,關切地看他,“侯爺病得很厲害?”她以為賀馭是去給賀瑾找好的郎中了呢。
賀馭握了握她的手,“不輕,但是也沒性命之虞。”他問聶青禾今兒怎麼樣,孩子有沒有踢她。
聶青禾笑道:“還小呢,哪裡會踢?”
四個多月,有明顯的胎動,但是要踢腿還早呢。
賀馭露出一個笑容,快速吃完飯,他讓聶青禾先休息,他去外院找阿二說點事兒。
聶青禾拉住他,“有什麼事兒嗎?”
賀馭俯首親她,把她抱上床,低聲道:“有點事,還在查,但是應該沒什麼大事兒,你先睡,不用等我。”
聶青禾乖乖地閉上眼睛,“那我睡了。”
賀馭又親了她一下,然後起身去了外院。
阿二已經等在那裡。
賀馭:“查明白了嗎?”
阿二:“公子,您……莫要生氣傷心。”
賀馭:“嗯?”
阿二:“他們要找的孩子,應該是……小公子。”
賀馭蹙眉,“誰?”
阿二:“您的弟弟。”
卡嚓,天空有雷電竄過,映得書房亮如白晝,隨即又恢復如初。
雨嘩嘩落下來。
審問--北鎮撫司詔獄。
等賀馭冒雨回到後院的時候,聶青禾早就睡熟了。
他站在門口卻沒有進去,轉身在臺階坐下,努力平復消化阿二說的那個訊息。
弟弟,他的弟弟,他記憶裡那個蹬著小腳哭的弟弟不是賀釗。
那個可憐的小東西剛出生沒兩天就……
聽明白這個訊息的時候,他渾身的血都沸騰了,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闖進安國侯府,把那對姦夫淫婦碎屍萬段!
就算他殺了他們,皇帝也不會問自己的罪,頂多就是不輕不重地罰一下。
可當他走到府門口的時候,心裡卻有什麼在撕扯他,讓他不能衝動。
不是不敢殺人,是……不想給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揹負罪孽。
如果他的孩子以後聽人家說自己的爹殺了爺爺,他會是什麼感覺?
可是母親、弟弟,沉甸甸地壓在賀馭的心頭,想要把他的心壓碎。
腦海裡彷彿有個聲音在鼓動他,去殺了他們!是他們害死你的母親和弟弟,你為什麼不殺了他們?不報仇,你枉為人子!
他死死地捏著自己的拳頭,與腦海裡那個聲音對抗,一念為人一念為魔。如果沒有成親、沒有孩子,他想自己會毫不猶豫地去殺了他們,不管大周律法,不管人倫道義,殺了他們,以牙還牙,以命償命。
可現在他不行。不可以。
等東方浮起魚肚白,三月的天空是水洗一樣的明淨,映著庭園裡明媚的花草,那樣鮮活靈動。
賀馭昨夜淋溼的衣服和頭髮早就乾透,他緩緩起身,推門進屋。
經過一夜的掙扎,他還是選擇做人,他留戀紅塵中的溫柔,貪戀家裡的煙火,捨不得她的笑容和孩子。
如果他真的自己動手殺了他們,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