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題。
厲勁秋沒法直白表達他的遺憾,他只能說:希望各位聽完藝術樂團的演奏,再出聲點評,不然會顯得你們很不專業,也很可笑。
他的話著實震撼了評委們。
他們只覺得厲勁秋一如既往的發瘋,說話還是這麼的不留情面,連自己的曲子都嫌棄!
就連弗利斯都不屑的表示:可我聽說,藝術樂團的作曲人,是那個年輕的中國人。他懂什麼作曲?
厲勁秋頓時爆發出老師維護學生的怒火。
他嗤笑道:這隻能說明你見識太少,根本不懂得優秀的作曲需要什麼,也不明白什麼才叫優秀的演奏。
弗利斯微眯著眼睛,彷彿終於後知後覺發現這位作曲家不是善茬似的,似笑非笑的看他。
您這是什麼意思?
此時,維也納之春已經退場,舞臺上忙碌著藝術樂團的幕後。
他們擺放著樂譜架,為了待會的演出做著簡單的準備。
鍾應一身鄭重的黑色襯衫西褲,簡單的融入了藝術樂團,又因為他懷裡的紅木琵琶,顯得突兀異類。
在西方交響樂的領地,維也納之春以鋼琴為主,琵琶伴奏的決策,更適合西方人音樂的習慣。
但是,厲勁秋微眯著眼睛,揚起下巴,傲慢的去看偏心維也納之春的弗利斯。
我什麼意思?
我在說你根本沒見過天才。
厲勁秋抬手指向正在調絃的鐘應,篤定的說道:這才是真正的天才!
鍾應坐在臺上, 調完弦抬頭,見到齊刷刷的視線。
評委們看他的眼神,詫異、驚訝, 還帶著一絲探究。
舞臺和觀眾席有一定距離,鍾應只能聽到他們激烈的交談,卻聽不清他們快速的語調具體在說什麼。
於是, 他用微笑回應了厲勁秋示意, 又向師父點點頭。
視線一掃,就見旁邊的弗利斯一臉傲慢。
這還是他與弗利斯道別後,再次見到這位富商。
鍾應檢視資料的時候, 時不時會見到弗利斯掌控的珠寶集團, 持續紀念解放日,舉辦公益慈善音樂會。
且不說弗利斯是不是好人。至少,作為一個猶太人,他對這場史無前例的災難,記憶得彌足深刻,比任何財團都要刻骨銘心。
鍾應手指輕釦絲絃,覺得那把疑似鄭女士的雌蕊琵琶, 應該對弗利斯非常重要。
如果不重要,他也不會拒絕別人的觀看, 拒絕交給藝術樂團。
也許
它的價值, 對於弗利斯來說,遠遠超過一千萬歐。
小應,好了嗎?
為了打倒維也納之春,莎拉親自指揮, 期待的看向鍾應。
好了。鍾應乖巧回應, 左手按弦, 右手懸空等候。
隨著她指揮棒輕落,撥響了《同舟共濟》的,用兩首曲子表達了完美的樂思,缺了誰都是空洞的抒情。
評委心中,還惦記著之前厲勁秋的狂妄發瘋。
這時候卻覺得,瘋的是自己。
難怪你說他是天才評委捂住眼睛,笑容都在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