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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方老師也認識?她是周逸飛喜歡的小天才,正在給我們介紹。
絮姐深懂套路,點點頭附和。
方老師,你說這個熠熠,是不是長得有點像那天錄影的小女孩?我們正想問你呢,你說巧不巧。
師姐師弟都已經定了基調,厲勁秋也得做個貼心的圓場達人。
剛才我就說,熠熠和錄影的小女孩一模一樣,你們還不信。
編的比真的還真。
臉色驚慌的方蘭,都快信了他們的說辭,稍稍平復了神色,這麼巧啊
她看著影片,還沒說什麼。
周逸飛便睜大眼睛,看成熟的大人們睜眼說瞎話。
這不是你們在
還沒來得及壞事,厲勁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小雞領子。
在什麼?笑得特別深邃溫柔。
在、在在找我的熠熠,而且早就知道熠熠是個小天才了嗎?
周逸飛的大實話,在室內眾多大人面前,頓時就說不出口。
他怕話出口,自己被滅口。
嘿嘿。
識時務者為俊傑,周逸飛一向是特別俊那種崽,在討論給我熠熠送個大煙花嗎?
於是,在周逸飛的強烈要求下,長輩們準備送給熠熠的大煙花,充值到了他的賬號。
打賞榜
老一輩漸漸隨著時間淡去的友誼, 因為小輩的影片重新聯絡上,著實令人驚訝和感慨。
熠熠的媽媽對他們格外瞭解, 方蘭對於經業一家的事情知道得不多。
於是,她們簡單寒暄了幾句,說了說熠熠的天賦,約了下次再聊,便轉頭去問柏輝聲。
老一輩的陳年舊事,柏輝聲聽過不少。
他說,當初遺音雅社首演, 演奏者與樂器名揚四海,時常會有人慕名而來, 瞧瞧這些唐代的古董。
馮元慶他們本就是為了戰爭募捐,總不能恃才傲物、冷臉相迎。
因此,人來人往, 馮元慶便認識了清泠湖戲班的於經業。
清泠湖戲班也是當時熱鬧非凡的園子,但是有了遺音雅社之後,戲班的大主顧,總愛在於經業面前提及稀罕的十絃琴和編鐘。
於鼓師好奇, 同樣學的敲擊樂器,所以跟馮元慶還算有共同話題。
所以,他常常來遺音雅社,見馮元慶敲鐘, 就和馮元慶說鍾。
見馮元慶拉二胡,就和馮元慶說合奏。
二胡和編鐘都是師公在表演, 找不出。
戲班有戲,他就去敲鼓。
遺音雅社有演出,他就去敲編鐘。
雖然不是什麼聲樂大家,但是他經驗豐富,駕馭相似的敲擊樂器,自然不在話下。
只不過,經驗豐富的鼓師,敲奏的編鐘與馮元慶這樣追求古韻古音的研究者不同。
他喜歡隨性發揮、即興敲奏,還能單獨用編鐘,敲出些崑曲、越劇常演的節奏。
按馮元慶告訴柏輝聲的說法,這位鼓師時時能做雨點急急,雷聲陣陣音,頗有新意。
好景不長,日軍佔了清泠湖,戲班子早就散了場。
遺音雅社一停演,於經業就離開了清泠湖,了無音訊。
又過了十來年,馮元慶回國。
再見面,於經業已經是西洋樂的樂師。
敲的是小軍鼓,穿的是綠軍裝,再也不談編鐘、二胡、鼓這種上不得檯面的舊文化,他們也就漸漸淡了交際。
鍾應安靜的聽。
年代久遠的事情,經過一代一代的轉述,竟然有些民間高手、淡泊名利的味道。
或許是馮元慶先生向來心胸寬廣,不與柏輝聲去說別人的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