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影響了正常生活。
因為她的病,出在大腦裡。
車禍撞擊留下的血塊,長時間沒有消散,甚至在複查的時候,檢測出了腦瘤。
戈德羅講述的病症,夾雜著專業的德語。
鍾應沒有學過相關詞彙,幸好弗利斯給了他們一份關於楚懷的詳細資料。
從醫生作出的診斷來看,楚懷確實急需救治。
但是大腦裡的問題,向來是全球的疑難雜症,她因為血塊壓迫神經,已經斷斷續續產生了記憶力減退和昏睡症狀,腦瘤更是雪上加霜。
文字寫就的病症,在戈德羅的話語裡,變成了一場倍受折磨的災難。
戈德羅說,她以為自己還是二十三歲,剛剛跟我結婚。
戈德羅說,楚慕不在家,是因為他們昨晚吵了架,氣得連夜離家出走。
戈德羅說,楚懷渡過的每一天都是週末,因為只有週末,父母才會離開家去享受二人世界。
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拼湊出了楚懷的狀態。
記憶混亂伴隨著劇烈的頭痛。
只有吃下鎮痛藥,楚懷才能安穩的睡上一會兒。
可等她清醒過來,又會呆呆愣愣坐在床上,倏爾掉下眼淚,告訴戈德羅:媽媽去世了。
這位先生說到這裡,掩蓋不住的悲傷。
他說:其實,我寧願她活在十幾歲二十幾歲,去重溫我們的愛情和幸福。
而不是真正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失去了母親,連弟弟都變得狼心狗肺!
鍾應聽得心中冰寒。
他擔憂的問道:難道,她的病沒有辦法可以醫治了嗎?
很難。戈德羅神情痛苦,眼神藏著算計和猶豫,如果、我說如果,我能湊到足夠的錢,說不定醫生們會為她制定更好的治療辦法。
提到錢,整個聊天氣氛都變得沉重詭異。
鍾應和師父視線一撞,就知道戈德羅話裡有話。
果然,戈德羅頓時哭喪著臉,痛苦的低嚎,我知道楚慕不喜歡我,他覺得我不是什麼好人,覺得我賣掉琵琶就是為了錢。但是
我和楚懷認識了快三十年,我愛她勝過生命,我只想為她治病!
他說得感人肺腑,發自內心。
鍾應卻懂了弗利斯那句話
他們無法從楚懷那裡,得到任何想要的資訊。
因為這位可憐的女士,不知道雄蕊琵琶被丈夫送去了拍賣行。
她醒來總會困惑小慕為什麼還沒回家,她只記得父母喜歡在週末出去旅行。
她永遠活在家庭和睦的二十三。
鍾應盯著戈德羅。
從他的每一句話,都能感受到他對楚懷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