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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時代在這個世界尚未到來,煤礦還沒有成為人們生活生產裡消耗得最多的資源。石油、天然氣的開採就更不用說了,這得是好幾個世紀之後的事情。總之丹馬克的現狀就是有積蓄的人家能離開的都離開了這片凍土,沒法離開丹馬克的,要麼是可以剝削、壓榨平民的貴族階級,要麼是積蓄還不足以移民的人家。
一窮二白的貧民就更不用說了,許多農民一年的收入只有一百到一百五十丹馬克盾,手工業者、比如裁縫、木匠,收入在兩百到兩百五十丹馬克盾之間。
中產階級的收入要好一些。貴族為子女聘用的家庭教師每年能賺一千左右的丹馬克盾,當然這個家庭教師必須相當努力,至少接三份以上的活兒,才能達到這個收入。
商人們的收入主要看他是單幹,還是運營著商隊。不同的商行有不同的交易稅率,商人既可能一年賺上兩千丹馬克盾,也有可能虧得血本無歸,這都是常態。
吉蒂離開西萊特利斯修道院後,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想要入行卻被拒之門外的時期。原因無他,只因她是個女孩兒,而丹馬克幾乎沒有女性從商。
在只有男人參與的商行裡,吉蒂顯得那麼的突兀,又那麼的格格不入。
有的男人甚至當面調笑吉蒂,對吉蒂說:“你要真想賺錢,就不要來這裡湊熱鬧!去後面的巷子裡叉開腿吧!看在你足夠年輕的份兒上,雖然你不是那麼美麗,但我還是會買你的哈哈哈!”
於是這男人 賣火柴的小女孩的養母 13
“我、我明白了……”
吉蒂無疑是傷心的。但這點傷心還不足以摧毀她的理智,讓她否定葉棠的斷言。
不如說正是因為聽到了葉棠的這些話,吉蒂才終於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在沉迷於倒賣鬱金香球根的這段時間裡,吉蒂總是會對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產生一種違和感。之前她一直不知道這種違和感從何而來,現在她明白了。
她之所以會有違和感,那是因為她的潛意識裡明白自己正在做的不是“生意”,而是“投機”。
和“生意”不同,“投機”這種事情是長不了的。
只是吉蒂在鬱金香球根上花費的精力、時間還有金錢都實在不少,手裡又壓著不少的合約——為了能夠先人一步拿到鬱金香的球根,吉蒂與花農們簽署了的培育專屬合約。
合約規定吉蒂需要以兩千丹馬克盾一袋的價格購入鬱金香球根,不管花農拿出多少球根,都得按照這個價格照單全收。合約還規定花農必須只能把球根賣給吉蒂,哪怕是吉蒂商會的其他人來了、又或者是有其他的商人用更高的價格在收購鬱金香球根,花農也不能把球根賣給其他人。
若是吉蒂發現花農將球根賣給了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她可以將花農告上法庭,要求花農賠付偷賣球根的全部所得。反過來,要是花農拿出了球根,吉蒂卻沒能付清所有的款項,則花農可以將吉蒂告上法庭,讓法庭拍賣吉蒂商會所擁有的土地、房產、傢俱乃至吉蒂所有的個人財產,直至吉蒂付清款項。
如果吉蒂要取消所有的合約,那她至少要賠付出二十萬丹馬克盾的違約金。這對於吉蒂來說必然是個沉重的打擊。
“我會按照您的話來做的,修女……”
吉蒂的回答讓葉棠皺起了眉頭。
她想要的不是吉蒂的服從。
“吉蒂,我希望你能明白:你之所以要停止和鬱金香有關的所有交易,不是因為這是我的命令,而是因為你明白了這項生意中的風險,這些風險讓你判斷這門生意不該再做下去了。”
“我想要的是你能夠獨立思考。獨立判斷什麼是可以做的,什麼是不可以做的。”
說實話,看到吉蒂臉上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