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病。
“我們老爺昨日才把大爺和大夫人搶光的庫房從他們屋裡搜出來,今兒他們就病了咧,我們夫人好心,讓令大夫去給她瞧病,令大夫大哥您知道啵?就是我們常家鹽行的老大夫了,以前還給京裡來的大官瞧過病呢,大夫人就是不准他瞧,也不准我們家生貴公子瞧,這不,怕她和小公子病重,我們夫人讓我抬她去福壽堂找小女神醫瞧呢。”三姐一見人問,不待人細問,她就先說上來了。
打聽的人一聽,眼睛發光,緊追著問:“把庫房搶光了?”
“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一個下人,只聽說是大爺和大爺夫人把公中掏空了,府裡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了,老爺去要他們還一點他們卻是一點也不給,好不容易求才求回來一點。”胡三姐睜眼說瞎話,她經常被她母老虎的娘打的離家出走,在外面市井裡日子混的多了,她鬼著呢,最知道什麼人最喜歡聽什麼話,而什麼話她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更何況,這時候她心裡也憋著股邪火,她老孃連自家的老爺和夫人都沒打罵過一句,這常家的小鬼居然踩到她胡三姐老孃的頭上去了,管他什麼小公子大爺大夫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毀我一粟,我奪人三鬥!
“欸,不對啊,小妹子,你常府的人,怎麼是聽說來的?來來來仔細跟好哥哥說說,你們府裡到底出什麼事了?”
“瞧您,您不都說我一個下人了?我這種粗使丫鬟,能知道什麼事,還不是聽府裡的哥哥姐姐說的。”
瞧著還真挺像個粗使丫鬟的,圍過來的人鬨堂大笑,一個流裡流氣的漢子這時嘻笑道:“妹子,來跟你寶富哥哥多說幾句,你們常府是不要日子真的要不好過了?我聽說你們府裡這兩日可是賣了不少人。”
“唉。”三姐兒聞言,煞有其事地深嘆了口氣。
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聽的人群更是朝她這邊圍了過來,惹得前面快走了幾步的常府眾人不斷回頭朝她看過來。
這夫人身邊的丫鬟,這嘴巴怎麼能這麼敢說?
胡嬸子也被嚇的不輕,過來拖女兒往前走:“走了,走了。”
“別拖我,我還有事。”
“胡招娣,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信,”胡三姐不耐煩地推她,“等我幫你報完仇你弄。”
胡嬸子一聽,愣了一下,不等說話,她被力氣比她大的女兒掙脫開了手去,只見她手一掙脫開,人就跟泥鰍似地溜走了。
胡嬸子看她又溜進先前的人群跟人唾沫橫飛上了,頓足看了一眼,到底是沒說什麼,往前去了。
有人打她老母,胡三姐憋著一口氣,十分的勁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來,一路見到人把常府大爺夫婦倆搶光了庫房,然後還不看病等等事蹟宣揚了開來,有她的吆喝,常府後面跟著的人愈來愈多,還未到福壽堂就已跟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他們人還沒到,福壽堂就接到好心報信的人的報,知道常府昨天搶家產的大夫人帶著兒子過來看病了,這病可能十成十不是病的,是裝的,人家想借此躲災呢。
蔡氏在路上還敢哼哼嘰嘰兩句,但她坐的竹轎就是一把躺椅下面杵著兩根杆子抬起來的,整個轎子露在外面,連塊布都沒掛,她一哼嘰,就有人朝她指指點點嘲笑她,本來沒人看被繩索綁住的她,她一哼,所有人的眼睛都過來了,蔡氏何曾丟過這樣的人?這時她也不去想怎麼弄死這些賤奴的事了,把頭埋在了躺背處。
到了福壽堂,她簡直就是鬆了一口氣,有人過來一鬆綁,她就揮舞著手,“快抬我進去,我要見小柳娘子!我跟小柳娘子熟,我認識她,我認識她……”
她說話的時候還閉著眼,打到了身邊放著的常生貴,一個手臂揮轉把常生貴打到往轎下翹,所幸這時胡三姐已跑了過來,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