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往下倒的常生貴。
“娘,衣
婆,你們合把力把大夫人抬進去。”胡三姐朝領頭幫她抬人的護院大哥點點頭,朝她娘道。
“來嘍。”
人往裡抬,胡三姐摸了摸被她撈住的小鬼的褲兜,是溼的,她一臉嫌棄:“你幾歲了?”
常生貴跟沒聽見似的,死死地看著前面他娘去的方向。
“看什麼看?你跟你娘一個模樣,一口一個賤奴我打死你,不把人命當命,你當她把你的命當命不成?看什麼看……”見小鬼抬頭,發狠地盯著她,胡三姐冷笑:“眼睛這麼毒,這麼毒還看不出你娘是什麼人吶?你有用的時候就是塊寶,沒用的時候,她連她一根手指頭都不如,剛才要不是三姐我撈住你,你這條小命不用等燒沒了,先就摔殘廢了。”
“你當我不知道是誰害的?”常生貴開了口,他咬著他的小牙咬牙切齒地道:“今日你給我的羞辱,他日我當百倍奉還!”
“呵呵,”胡三姐抱著他往裡頭走,“生貴小公子,您真是我這等賤奴見過的眼睛最瞎的小貴公子了,您這樣的眼神,何愁往後沒人收拾您吶?奴婢收拾不了你……”
胡三姐低頭,咧開嘴,笑容森然:“自有人要的了你的小命。”
說罷,她手上一熱,當即,三姐的笑容僵了。
這小鬼,又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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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胡三姐回來,一進飛琰院,一聽守在外面的明夏說娘子和姑爺在書房旁邊的雅苑裡用晚膳,她就呲牙,跟明夏悄聲道:“我在外面胡亂說的話,娘子都知道了?”
今天她可沒少胡說八道,她也不是沒腦子,就是當時看她娘臉被抓花了,一股氣上來,就管不住信口開河的嘴了。
大夫人不願意回來,胡三姐等到晚上才回,是今日回來的人當中最晚的,她估摸著外頭的事,早有人跟娘子說了。
瞧常府跟去的那小管事膽小怕事的樣兒,肯定什麼都沒給她留。
“什麼話?”明夏睜大眼。
胡三姐看她說完就掩嘴笑了,當下就捏上她的手臂,笑道:“好你個明夏娘子,捉弄你三姐。”
“沒有捉弄,娘子知道了,”明夏躲開,笑道:“三姐你往裡去罷,娘子在等你。”
“我不去,”胡三姐趕緊搖頭,“姑爺裡頭呢。”
“你還怕姑爺啊?我看你連老天爺都不曾放在眼裡呢。”
“老天爺我倒是不怕,這天下這麼多人,老天爺哪有那個閒工夫管到我頭上來,姑爺就在跟前,”胡三姐苦著臉,伸出一根指頭,“收拾我,他一句話的事,你說我怕不怕?”
“那你不進去?娘子說你回來就去她跟前,你要是不去,我進去幫你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