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能鎮懾住一般人而已,這都城裡有的是那誥命加身的命婦,在她們眼中,她們豈會把這一身一般宮婦就能穿的衣裳看在眼裡?也就他妹夫覺得這是個寶,穿在家裡的寶身上就寶上加寶了,可世事豈能如此簡單,蘇兄說完頓了頓,還是忍不住朝妹夫多嘴了一句:“也嚇不住太多人,能嚇住的無非就是一般人而已。”
“伯樊知道,”常伯樊臉上笑意不減,嘴裡輕輕聲回了妻兄:“伯樊也只是讓人知道這是伯樊在聖上面前為她討回去的,伯樊相信,伯樊能為她討這一次,也能為她討下一次。”
既然他有了這門路,他定會死抓著不放,誰也休想他鬆手。
蘇居甫真真不知他是如此作想的,聞言很是怔忡了片刻,方道:“我又小看你了。”
他這妹夫那猖獗狂妄的膽子,可跟他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人獸無欺的談吐沒有絲毫相同之處。
聽著妻兄的話,常當家臉上微笑不止。
上次面聖的險境過後,第二日他醒來看著身邊的人,那刻他就已知這輩子他定然跟他的苑娘分不開,他在外死戰不休的力量,皆來自於家裡那個他回去了就能閉眼安心休息的溫暖懷抱。
她在,他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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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苑娘先前在家裡得了孫掌櫃帶回來的訊息,說她兄長和常伯樊一道去宮中了,蘇苑娘得了這個訊息,想著上輩子兩任帝皇皆對常伯樊格外看重的事,她心下有一半是安定的,不過被打發回來報主母訊息的孫掌櫃很是不安,在前頭兩次到後院來給主母請安,很是不安和主母說道了大當家此次前去宮中的險要之處。
“上次回來還好好的呢,這次我哥哥還和他一道去了,想來也是無事。”孫掌櫃坐立不安,第二次去後院之際,大當家夫人很是鎮定自若地回了他這話。
孫掌櫃一聽這話,心想也是,舅爺這個聰明的跟去了,定是無事,便安心在前頭等著大當家的回來。
這一等就等來了一陣的敲鑼打鼓聲。
宮中來了儀仗,鑼鼓聲便是從他們手中的鑼鼓所出,常宅住的那條巷子本就只有常家一家,這廂尾隨儀仗而來的人群把巷子擠得滿滿當當,南和一得了訊息就往後跑,到主母面前時,稟報時牙齒上下打顫,咯咯作響,“夫人,宮……宮裡來人了……”
這廂,坐在娘子腿前的小板凳上手握著一本書在打瞌睡的三姐頓時一躍而起,驚聲失聲道:“抄家要銀子的來了?”
她家娘子不由看了她一眼。
三姐頓時赧然,朝娘子嚅囁:“這……這……這一有錢就被抄家的事,好多的。”
都城裡現在滿街傳的不都是這種事麼?誰家藏有好多的銀子,陛下一查,就都被封了抄走嘍。
自從娘子姑爺得了三十萬銀子,胡三姐這是睡也不睡好,吃也吃不好,都不知要怎生才是好,偏偏這時候娘子還一如既往
要讓她背書寫字,三姐兒欲哭無淚之餘只想睡,這廂冷不丁聽到南和前來一說,當下就跳了起來。
“才三十萬兩,”三姐這一驚一炸的讓蘇苑娘嚇了一跳,拍著胸口和三姐道:“是戶部親自發放下來的,這些銀子他們要是不想給的話不給就是了,我們是尋常百姓家,以前他們不給大當家,大當家不也是隻能年年討?我們也不能如何。”
這貴族與皇宮的事,跟百姓與皇宮的事是不一樣的,前者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他們不過是帝皇讓他們怎麼活他們怎麼就活罷了。
這一點蘇苑娘心下還是很清楚的,她爹爹教的她諸多的史實當中無一不是都在說什麼地位的過什麼樣的日子罷了,哪怕是常伯樊上世入了兩代帝皇的眼,他也不過是帝皇的走卒而已,萬萬不到那跟帝皇貴族大臣同坐一處議價的身份。
就是抄他們的家也不過半夜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