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敏的話,常孝松這下更是聲茬厲色追擊道:“什麼好的都是你們二房的,你當我們大房是死的!這常府不是你一個人的。”
他們父親在世時,寵的庶長子居然成了這個德性。常伯樊記得他這庶兄小時候還是有點聰明相的,五六歲還能把他們父親喜歡的詩詞皆能背下來,把他們父親喜得時時抱在手中不放。
不說常孝松是他姨娘專為他們父親生下來的兒子這點,但他小小年紀能記住那些生澀拗口的詩詞,說明他還是有幾分天資的。
說來,常伯樊願意把他當兄弟看待,就像三房的弟弟常孝文,前幾天到他面前說要出去給自己走條生計出來,常伯樊就給他準備銀子和人,連生財的路都給他指了幾條,也不介意讓人用用這幾年他在外經營出來的人脈。
大房和三房的姨娘是寵物,不是她們曾得過主家的恩寵,生了兒子,她們就不
是了。
寵物生下來的兒女,若是好好教養,才能算是家中血脈,如若沒有的話……
常孝松就是他母親生來討好他們那父親的,寵物生的寵物,那點天資當寵物養這麼多年,也是廢了。還想著仗著那點餘寵,飛揚跋扈一生,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不過,也許不是沒有自知之明,是他知道一旦有了自知之明,這常府大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就沒那麼好得了。
看著對面怒目的常孝松,常伯樊的嘴角稍稍往上揚了揚。
他與他這庶兄之間,存在的問題從來不存在於他們兩人之間。
他們所存在的問題,一直皆是他與死去的那個人的博奕。
是常瑾這個作為丈夫的,在死去之前,不想讓憎恨的元配所生的兒子輕易得到常府的發洩;是常瑾這個昏庸的常府家主,對隨時能把他取而代之的下一代家主的嫉恨;這個博奕,更是常瑾對曾壓制過他的樊家的恨之入骨,常瑾在樊家貶入邊關的事上出了力,更是不遺餘力想毀了沾有樊家血脈的嫡子。
他的親生父親,在死之前,給他挖了一個深深的墳墓,就想把他不喜歡的兒子埋進去一道陪他。
常瑾想毀了他,恨不得他死,常伯樊慶幸的是他的母親在早年用事實、與她的死亡告知了他這個真相,是以等常瑾對他毫不掩飾他的惡意動手的那天,他的親父恨不得他死的悲痛才未擊垮他。
只是,常瑾給他挖的墳墓太深了,尤其常瑾還死了。他活著的時候作為父親已經壓著他一頭了,何況他死了。
死人有著比他活著的時候更大的權力,因為當他死了,他所有的錯誤與不堪都隨之消失了,只一句“死都死了”,讓哪個活人都沒膽跟他鬥,說句稍微難聽一點的話都是對死人的不尊。
沒法兒鬥。
上任家人用死作賭,還賭上了庶長子給他沒弄死的嫡子添堵,此子倒是不負他所望,這些年沒少給他添亂。
“你笑什麼笑?”常伯樊嘴角揚起,看在常孝松眼裡就是在譏笑他,指著門火大道:“笑完就給我走!”
常孝松還是有點怕常伯樊,現在就算勢頭對他有利,也只想把此事快快揭過,快快把人送走。
寵物生的寵物,早就廢了,成不了常家人,也扶不起來,常伯樊搖搖頭,背過手站著,朝常孝松淡道:“昨天從庫房拿走了什麼,現在一樣不要少還出來,此事我就當我不知道了。”
“哈哈哈哈哈……”常孝松怒極反笑,他覺得真是太好笑了,他都快要笑死了,轉頭便朝他夫人道:“你說他是不是傻了?”
蔡氏卻是不敢笑,常孝鯤要是走了,她還能大笑一場,嘲笑他的孬,但他不依不饒的非要追究到底,她就笑不出來了。
之前她還沒覺得,但這一個月打常孝鯤新婚以來,蔡氏已發覺故去翁公的威力沒有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