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子媳婦、常隆歸夫婦倆,一共三家帶著家人都來了常府。
三家人已經碰過面,之前他們也一道算過,京城現在已經放榜,就算再快,哪怕汾州城裡現在也得不到訊息。
但放榜近到眼前,他們越發地焦慮難忍,他們想著蘇家不一般,蘇家那可是有一個國公爺,蘇苑孃的兄長就在京城當京官,獲得訊息的渠道跟如今的常家那是天壤之別,他們太想知道自家自家兒郎的以後,是以三家透過氣,難得一個鼻孔,三家一齊上門,想從蘇苑娘嘴裡知道一個確切的訊息。
他們焦灼不安,蘇苑娘被他們兩天一次的上門也弄得有些疲憊不堪,底下的丫鬟就是強悍如三姐,也懦懦問過蘇苑娘,跟家中娘子默言娘子是否太過於柔軟,有求必應。
蘇苑娘是累,但佈局早已定下,是累是乏,她都會去做,是以這三家帶有逼近之勢一齊上門,就是旁管事也一反往常的恭順,大聲勸她不要接見,她還是讓旁管事把這三家請去客堂。
“夫人,小的不懂為何非要見他們,”旁馬功這次反駁夫人的話已不見往常的謙卑,聲音急厲帶
有壓迫之勢,“他們三頭兩天的來見您,本就是失禮,這京裡的事,豈是您一個在內宅主管庶務的夫人能知道的?這次三家一起來上門,小的不覺得他們懷有好意,夫人,您還是不見的好,小的懇請您別見,下面的事,小的自會替您處理,如有處置不當,明天小的自來請罪,您請放心,小的要是做錯了事,那就是小的的過失,那是小的的錯,我自我朝家主和族老請罪,絕不會累及您。”
旁馬功早先又被小伯公提去敲打過一次,早沒有推事累及小伯公夫人的心思,現在他只盼著小伯公夫人一點事也不出的好,這樣也不累及小伯爺對他的好惡,影響他在小伯公心中的印象。
事關自己以後前途,旁馬功壓不住己身的氣勢,這時身上氣勢大張,不知自己已顯出了自己那身走南闖北的兇悍。
知春明夏通秋這些在蘇家長大的丫鬟們已看出他的兇狠,心下一悸,不敢多看這突然兇厲的大管事一眼,胡三姐卻是與她們反常,好奇且津津有味地看著這突然變得一身兇匪氣的老人家,心道這叔叔這豈不是會武?若是會武,那就太好了,改日她就去求師拜門。
她如今也是能月領半兩銀的近侍丫鬟了,有的是錢。
這段時日蘇苑娘見人,旁馬功多為勸,但勸也只勸一兩聲,不會當面辯駁她的意思,他恭敬有之,恭順有之,蘇苑娘長著眼睛,這世更是長了心眼,不會不知道旁馬功對她的順從,這下見旁馬功有些急聲急色不見往日的鎮定,她等了一陣,方朝大管事道:“我有我的用意。”
大管事已竭盡恭謙,一個沒有賣身契的人,為成全她的臉面,在她面前作了為奴的姿態,為盡護她之責更不惜急赤白臉,這是他之責,但也有幾分義在裡面,蘇苑娘不嫌礙事,多餘回了一句:“你有護我之心,我也不妨多跟你說一句,這三家人我定要見,我也必要讓他們心服口服。”
“夫人。”她說的不多,旁馬功沒聽明白,見她站起來就要往外走,他驚得膽魄欲碎,大叫了一聲。
蘇苑娘已起身,走到了他面前,朝這難得驚慌失措的大管事淺淺一笑:“大管事。”
大管事,你怕或是不怕,沒有多大用的。
我們自己的命運都不盡由自己做主,哪是他人能做主的。
**
蘇苑娘去了三家來的人,三家有來當家的,也有來兒媳婦的,這次一併進了大堂一併入會,蘇苑娘進前院大堂大門,就見到了三家連主帶僕二十餘口人。
所幸常家大客堂本就是為大族之居所建,客堂大一般會堂三倍有餘,這二十餘人在裡面也就不顯得多了。
“您來了。”見到常六公親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