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如珠似寶,還起了個賤名叫壯壯,後來也是幾經險難方才養活。
蘇苑娘去了京城後,那個時候寶掌櫃膝下只有一個孫子了,老媳婦和兒子都去了,兒媳婦他嫁,但他還是常伯樊手底下最得力的大掌櫃。
“托夫人吉言,忙好,有得忙就好。”寶掌櫃喜氣洋洋,笑得像個彌勒佛。
“是了。”蘇苑娘也未多寒暄,請他入座,“我們先走一下選單,在上午就把祭祖當日所需的東西都定下來,你也好帶人採辦。”
“是。”一上午就皆定下來,時間怕是不夠?但寶掌櫃也不多說,順著夫人來,儘量按著這時間走。
寶掌櫃怕時間不夠,定的時候下的主意很快,“老爺說了,今年臨時起意才定的祖祭,匆促起意,也不弄大了,規模小點,儘量小而善,族老們也是這個意思,是以小的也建議,這……”
寶掌櫃把宴單唸了出來,主菜小菜上齊,皆是十六碗,比他們成親時的十八碗只少兩碗。
“添兩道,成十八碗,多的兩道由我莊子上拉來。”
“這個……”
“就這麼定了,下面紙錢元寶香燭這些,鋪子裡可有現貨?”
“有。”
“由哪幾家鋪子出?”
一個上午,蘇苑娘與寶掌櫃的就把所有瑣事定了下來,寶掌櫃走的時候口乾舌燥,出去了連喝了兩杯茶方才緩過來,路上碰到柯管家,他朝柯管家連連拱手,笑道:“老柯,以後你可算是輕閒了。”
柯管家不解,接過寶掌櫃手中的禮冊一看,不由問:“都定下了?”
“都定下了。”
“這麼快?”
“夫人拍的板!”
“老爺那邊的意思是?”
“都聽夫人的!”
“那就好。”柯管家把冊子還回去,沉思了下,嘆道:“畢竟是大家閨秀,從小吃的飯,經的事就跟一般人家的不同。”
“要不,你當老爺為何如此心悅她?”寶掌櫃笑著連連搖頭:“娶妻當娶賢,老爺可不是什麼人都看得上的,我們吶,還是尊著敬著的好。”
蘇家的女兒,理當如此,就是有些也不苟言笑、太過於端正了,不過娶來當家是好,至於紅袖添香,等以後再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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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家來了不少親戚探望蔡氏,便是蔡母也來了,她這一來,還來不及蘊量發作,就見蘇家一聽說常家要祭祖,拉了不少供品來。
連蘇讖都來了。
蘇讖先來的不是常府,而是常家供親戚客人住的常家客堂,客堂離常府不遠,獨立而建,蘇讖一進去就直奔年長的那幾位,說是給老人家請安問好來了,把常家那幾位老人敬得笑得合不攏嘴。
蘇讖告辭時,被常家的人圍著送進了常府,人員之多,聲勢之浩大,令人側目,不久不說常府,就是整個臨蘇城都知道,蘇讖蘇老爺,之前衛國的老狀元郎去了女婿家,給女婿漲面子去了。
蘇苑娘正忙著讓人把庫房裡祭祀能上的東西拉出來,為日後好跟蔡氏清算,她帶著管家和管事守在庫房清點,上帳。
她做事一絲不苟,且不苟言笑,一上午下來,跟著她的一群常家管事在她面前因緊張出了不少錯,還弄溼了幾匹麻布,場面一時混亂,末了連幫工的下人都不敢噤聲,做事快手快腳不敢耽誤時辰。
父親的到來,出乎蘇苑孃的意料,沒有遲疑把手中的帳本交給了身邊的二管事,“你來,我去去就來。”
“小,小的來?”二管事之前為在新主母面前邀功特地表現了一番,後果就是弄溼了庫房裡最後幾匹用來做孝衣的麻布。
“你來,莫慌亂了。”柯管家有事在身,要不交給他是最好的,不過二管事也是老人,就是好大喜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