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個女人怎麼遇上了?”慕容泫屏退左右,殿內就只有秦萱和他兩個人,兩人已經捅破了那一層窗戶紙,說話自然是不用那麼拘束著。
秦萱大大咧咧在他面前坐下來,“不過是路上遇見了,隨手救人。”
“那樣子也不用你救,”慕容泫說著伸手撣了撣自己的袖口,“那個王女看上去似乎很有信心自己能夠活過來呢。”
“一個小女孩和她計較這些怪沒意思的。”秦萱道。她原先的意思就是救那個女孩子出來,她沒辦法改變現狀,但見一個救一個,也算是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了。
“你啊。”慕容泫搖搖頭,“要不今日你就住在這宮裡好了。”
“啊?”秦萱聽了這話,差點嚇一大跳,“這合適嗎?”
“有甚麼不合適的,這城裡亂糟糟的,恐怕也沒有幾個有那個心思集合回營,索性讓他們搶飽了再說。”慕容泫伸出手去,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掌攤開,指腹緩緩摩挲過她指腹上的老繭。
他也是習武之人,知道這些老繭其實都是平日裡練功練出來的。騎射這些功夫必須日日練習,落下一天,說不定就會退步。秦萱手上的老繭,看來也十分用工。
“……”秦萱知道這個是必須的,她看向宮室裡頭的銅燈,銅燈原先是個宮人樣式,或許是太亂或者是其他緣故,宮人頭上的髮飾不知道被哪個敲掉了,只留下頭髮。
慕容泫瞧見秦萱看著那邊的宮燈出神,他伸手過去,想要將她攬在懷裡,和他曾經做過的那樣,結果兩個人都是一身的鎧甲,能夠抱在一塊就怪了,他只得作罷。
“怎麼了?”秦萱瞧見他手放在肩膀上,如今兩個人都一身鎧甲,再做這麼親密的動作看上去很是奇怪。
她想起男人在交戰之後,就恨不得抱個女人,有人分析說是因為生物在交戰之後急切留下自己後代的本能。
秦萱不知道慕容泫是不是這樣,她眼角抽動了兩下。男人還真是麻煩,時不時就有火氣,“這個在這裡不妥吧?我也不能在這裡待久了,上次那回倒也罷了,這次還這樣,回頭那些人的舌頭就停不下來。”
男人比女人更愛好八卦,一張嘴說起來簡直比一千隻鴨子還要吵。
“等你做到了將軍,他們就不敢說了。”慕容泫根本就不在意這個,“他們要是這麼喜歡嚼舌根,恐怕也活不長。”
“你啊,殺氣還真是重。”秦萱搖搖頭,“我每天不是在你面前晃麼,不必這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吧?”說起這個,秦萱就覺得十分奇怪,她做了中郎將之後,沒有像以前別能在慕容泫面前晃來晃去,但他只要有命令,她還是能到中軍大帳裡頭去,只不過每次都不長罷了。
“不夠。”慕容泫道。
他已經有二三十年都沒有見過她,不管怎麼看都不夠。有時候看著都不解心頭上的焦渴,非得抱在一起,汲取到她的體溫,他才能夠徹底的安心。
“……”秦萱臉皮抽動兩下,“那下次……你來我這裡?”她道。她留在慕容泫這裡萬萬不可,可是她自己在帳子裡頭幹甚麼,別人也管不住。
反正她就是個不太合群的傢伙,再怪一點也無所謂了。
“……”慕容泫想到之前發生的那件事,嘴角的笑不禁便有些深意,“你……也想?”
“……”秦萱聽到慕容泫這話,頓時恨不得以頭搶地,她就算想也不可能真的脫了衣服和他大戰三百回合啊!
“不想。”秦萱臉僵硬起來。
“噗嗤”慕容泫一瞧就知道秦萱此刻不過是嘴硬,她想還是不想,他哪裡還會看不出來。她不想真的來,那麼他也只有由她去了,要不找個合適的時候讓她自己說出來,或者和上輩子那樣撞破也行,當然這次是他裝成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