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明時不時就看慕容泫身後的人一眼,慕容泫看過去,“四郎不舒服嗎?”
慕容明只顧著看秦萱呢,慕容泫這邊突然冒出的一句話,差點把他的魂給嚇脫。對著這個兄長,慕容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虛。
“沒有。”慕容明轉過頭答道。
“那就好,我看四郎一個勁的脖子抽動,還以為你身體不適。若是身體不適,讓他們給你看看也好。”慕容泫說這話的時候,當真是一個關心弟弟的好哥哥模樣。可是聽到慕容明的耳朵裡頭就不像那麼回事了。
慕容捷聞言瞥了一眼慕容明,方才他一心都在那邊的父親身上,也沒有察覺到這個弟弟在作甚麼,“四郎?”
“我沒事。”慕容明有些心煩氣躁。
“那就好,好好坐著。”慕容捷吩咐了弟弟一句。
慕容翱時不時看了一眼那邊的漏壺。漏壺是漢人用來計時的用具,這玩意兒在宇文部裡頭看不到,他到了這會還有些用不慣這個東西。還要問一問兒子,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少時間。
慕容文兄弟從小就沒見過這個玩意兒,但是年輕人對於新鮮事物的接受總是很快的。
過了許久,那邊終於傳來訊息:已經好了。
原本枯坐著的慕容煦終於從茵蓐上起來,他眼角瞥見慕容泫過來,裝作沒有看見這個弟弟,直接大步向慕容奎的院子裡頭走去。
兩兄弟才吵了一架,而且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好面子的慕容煦自然覺得被兄弟下了面子。
慕容明瞧見鼻子裡頭輕哼了一聲。
徐老將手上的鮮血清洗乾淨,那邊一群瘍醫有一半的人已經支撐不住了。哪怕看過各種傷口,遇上這種又割又縫的,也不是人人都能扛得住。
擦拭完手上的水,他一出門就見著迎面而來的慕容煦。
慕容家的男人,容貌好,身材也十分的魁梧。慕容煦生生的要高出徐老一個腦袋,站在那裡都能把陽光給遮了一半。
“大王如何?”慕容煦對著這個慕容泫送來的瘍醫沒有半點好臉色。
徐老倒也笑呵呵的,“回稟世子,大王一切無恙。”
“如此最好,若是大王有個萬一,我唯你是問!”說著他乜了一眼身後的慕容泫。大步向裡頭走去,慕容泫對著身後眾人苦笑一下。
有兩個叔父還甚是理解的在他肩上拍了兩下。
秦萱覺得要是慕容煦看見這幕,指不定要內傷。這好人都讓慕容泫給做了,現在別人看慕容煦,還不知道怎麼看。
徐老站在那裡,穿著便於行動的窄袖胡服,年紀大了,又才勞神了一場。但是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慕容煦到了屋內,看了一回慕容奎,見著慕容奎面上沒有半點異樣,傷口也已經包紮好,就是他打算走的時候,一個瘍醫噗通一頭栽倒。
“拖下去。”慕容煦甩了甩袖子。
過了一會讓疾醫來看,慕容奎脈象平和,看不出兇險的模樣,這樣才把慕容泫給放了回去。當然他帶來的那個瘍醫還是要在燕王府裡頭待一段時間。
慕容泫對慕容煦的安排沒有說一句話,帶著秦萱就回到府邸裡頭。
這一來一去,加上等待的時間,等到回到府中,天都快黑了。
秦萱一肚子的話想要問慕容泫,但是看見慕容泫面露疲意,她也不好直接就這麼問,猶豫了一會就要告退。
“你還是和我說說話吧。”慕容泫道,“這一天不聽你的聲音,總覺的少了些甚麼。”
秦萱臉上抽動兩下,要是這話以前能夠聽到那麼一兩句,她都能從話語裡頭品嚐出那麼一絲半點的甜蜜來,但是眼下天天聽,天天和慕容泫說話。他哪怕說上一籮筐,她都不覺得有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