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虎齒有個好歹,怎麼向家裡的長輩交代?
車鹿會想起賀拔氏來,渾身都抖了一下。賀拔氏的彪悍他見識過,掄起鞭子抽人,那簡直比他阿爺還要厲害。
一鞭子下去,就算不當場見血,過兩日傷口都要漲的發紫。
頓時就和哥哥兩個要把蓋樓虎齒給架回去。
蓋樓虎齒瞧見這倆龜孫子這樣,氣的直叫,“你們幹啥!我弟弟還在那裡呢!”
“這事你不急,我想起來了,可以叫同營的其他人一起去把秦萱給撈出來。”就六眷腦子轉的快,把肩膀上蓋樓虎齒給放到褥子上,自個和弟弟趕緊去找還能動的同營去了。
大家都是在一個營帳裡頭睡了好幾個月,光屁股的誰沒有看過,這一次要不是秦萱殺在最前頭,後面的人壓力沒那麼大,說不定這次死的人還多些。
“對了,阿爺那邊呢?”車鹿會想起須卜涉歸那裡也可以走動。結果就六眷腳下一頓,自從上回兄弟兩個被阿爺揍得連自家阿孃都認不出來之後,就六眷有些害怕到阿爺那裡去,但是這會事出緊急,阿爺也不一定會抽他吧?
就六眷艱難的想。
秦萱被押解回來的時候,那些人想要折辱她,但是礙於之前她那一頓,最終沒有一個敢下手。
等到把她壓回來,知道自己打也打不過,哪怕這會秦萱雙手被綁起來了,他恐怕也是討不了幾分便宜。一路上嘴上罵罵咧咧的說個沒完沒了。
但也只是敢在嘴上說幾句了,其他過分的事不敢多做。
回來之後,立刻報備到管事的百夫長那裡去。
鮮卑人的軍制還是有些混亂,雖然已經開始參照漢人的軍制,但找人起來,暈頭轉向。不過帶兵的人都有個臭脾氣,他手下的兵自個怎麼欺負都行,但是一旦被別人欺負了,他就要找回場子來。
這事兒原本不歸百夫長管,要處置還要往上面報。秦萱鬧騰出那麼大的動靜,百夫長氣的半死,他從手下人那裡知道秦萱的蠻橫,他也不敢下手,但嘴卻賤的很。
“看你樣子是漢人吧?漢人果然也就是這點本事。”
“我是漢人沒錯,若是我像您口中的只有這點本事,那你手下的人豈不是廢物不如?”秦萱心情不好,也沒有那麼多的忍耐功夫,開口就是和對方嗆起來。
罵架上面,鮮卑人是真的不佔優勢,尤其秦萱開口就是一棍子把對方自個的痛處給戳著了,秦萱瞧著對方暴跳如雷,甩出鞭子就打。旁邊的人攔她不得,被她就地一滾躲開,只不過手背上還是捱到了一點,鞭梢打到了她手背上,皮破了,血流出來。
這邊鬧騰著,那邊秦萱的同營已經來了,大家都是一起睡了好幾個月的,又加上眾人看到了她的戰鬥力,心裡哪裡會不推崇她。瞧見秦萱被人折辱,立刻大喊起來,“你們這是要作甚?”
“你們是哪裡來的?”
“你們把我們的人綁起來,還不准我們看看?!”
“看啥看,他傷了我們的人!等著給他收屍吧!”
頓時兩方人馬掐做一團。
都是從戰場上死裡逃生下來的,骨子裡天生的鬥兇好狠和嗜殺在爭吵中完全激發出來,原先還真是動手,結果發展到後面,就是你一拳頭我一腿的來打架了。
年輕男人原本就是氣血方剛最受不得激的時候,更何況他們才殺過人。每個人的手裡都是血淋淋的,誰還管什麼君子動口不動手。鮮卑人的意識里根本就沒有那麼一套。
過了一回,原本不過是小事,都已經發展到打群架。
這樣下去,說不定要變得嚴重,終於是派來了許多人,把兩邊的人都押解了下去,這一場事才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這件事很快就報到了慕容泫那裡。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