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法好了不起麼?”馮封這一句反而引來那些士兵的騷動。
“是啊,箭法好就可以往自己人的頭上射啊,真是了不起哦!”
“也不知道他阿爺是怎麼教他的。”
秦萱抬起眼,看到馮封的臉上怒容顯現,而且覆在刀上的手上,青筋畢露。
“我向他動手,是因為我瞧見他強迫一個婦人。”秦萱說起來搖搖頭,“戰場上殺人天經地義,你不殺他,他就要殺你。但是強迫婦人,又是怎麼個道理?”
“城破了,他們就是我們的奴隸,想要怎麼樣不是很應當麼?!”秦萱說的這話一下子引來鮮卑士兵的嘲笑。
“那些個女人都是我們的牛羊!”
“主將有令,但凡高句麗國中男女,一旦被俘應當傳送往龍城,這話我沒有記錯吧?”秦萱聽到這話,嘴角勾了勾。她乜著那些方才得意洋洋的鮮卑士兵,“那麼既然是這樣,她們是你們的甚麼牛羊?”
“人和畜生的區別,就是人知道羞恥,一個男人竟然淪落到去強迫一個婦人,甚至是強迫比家中阿妹還小的女子,還引以為傲。恐怕就算是比作禽獸,禽獸都要叫冤!”
她鮮卑話說得極快,但足夠在場人聽個明白。那些鮮卑士兵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軍中的的確確是有軍令,凡是俘獲了的男女要派人押送前往遼東境內,他們哪裡會一心遵守,見到女人自然是想著怎麼讓自己快活。和高句麗人打了一場,睡了他們的女人,聽著那些女人的哭喊呻~吟,簡直是渾身上下舒暢不已。臨到頭被個漢人指著鼻子罵禽獸,他們心裡哪裡會高興,有幾個脾氣大的立刻就拔刀了。
“你們想要作甚?”馮封見狀冷笑,手指指著那幾個按捺不住脾氣的,“拿下!”
他一聲令下,身後的兵士就將那幾個給捆了起來。
“我們給大單于賣命,結果到頭來被個漢人指著鼻子罵,天理何在?”那些個被按住的,有幾個脾性不好的立刻嚷嚷起來。
“既然這麼忠心,為何要違反大王的命令呢。”馮封反問,頓時那幾個啞口無言。
鮮卑人喊打喊殺在行,可是在嘴上很笨。完全比不過漢人,馮封把人交給行刑官,讓拖下去打板子。
秦萱的事,刑官完全管不了。秦萱是慕容泫的親兵,能決定她生死的,也只有慕容泫一個人,旁人再跳腳也是沒用。那些人鬧事起來,要說有幾分是為自己那個同袍叫屈,那還真沒有。少個人,他們還能多搶點。那些憤怒更多的是嫉妒和扒了臉。
刑官讓人把那些人拖下去打板子,這板子可不是穿著褲子打,是脫了褲子光溜溜的打,行刑的人要是心情好隨便打幾下面上看得過去說就算了,要是不好,打死打廢都有可能。
秦萱躲過了斬首,但是她也並不是能夠立刻回去了,她被關了禁閉。說是禁閉,就是在簡陋的牢房裡頭待著。
牢房裡頭收拾的乾乾淨淨,簡直是不像牢房,那些把手的鮮卑士兵也都是在外頭守著,反正等個幾天她就能出去了。
秦萱靠在牆壁上,腳下搓動著乾燥的草,一雙眼瞪著屋頂。
外頭傳來開門聲,她抬眼去看,瞧見裴敏之施施然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秦萱嘴裡叼著的草梗頓時掉下來。
裴敏之沒有立刻答話,而是左右看了看環境,雖然不至於一塵不染,但室內好歹是搞乾淨了,也沒有難忍的氣味。秦萱看上去更是乾乾淨淨,沒有被人折辱的痕跡。
不管是鮮卑人還是漢人,折騰起失勢的人都是最狠的。言語上侮辱倒還算溫和的,裴敏之還聽說過有看守計程車兵直接往人身上撒尿。
“你的事我都聽說了。”裴敏之大步向秦萱走過來,瞧見她面前那塊地還算乾淨,勉為其難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