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派出來,那麼戰利品也應該是趙軍先挑。
結果慕容部趁機把部民和牛羊都搶了個乾淨,這擺明就是和趙國為敵。
果然趙國皇帝派兵前來攻打遼東,前幾仗那些將領原先就心智不穩,被趙軍佔了先鋒。結果被人一路攻打到龍城下,甚至已經有人勸說燕王投降趙國了。
慕容泫是曾經經歷過這件事,也知道此事後續,不過對於戰事,他一向不敢掉以輕心。戰場之上變化多端,若是懷著幾分僥倖,運氣不夠的,說不定就是屍骨全無。
他方才調動好幾個營的人過來,而後衝破了對方的軍陣。
這一下有多孤注一擲,幾乎是拿著命和人拼殺,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了,全軍聽命!”慕容泫握緊手中的馬槊,鮮紅的紅纓還在風中飄揚,“殺——!”
他手下的那些人零零總總加在一塊也不過是兩千多個人,他眼下也不知道慕容奎那邊怎麼樣了。
只能現將眼前的那些解決,父親那邊他暫時顧不上了。
秦萱聽到喊殺聲,瞧見那邊燕軍的旗幟,調整隊伍衝在前頭。
“他們已經逃了!”察覺到對手已經向後退,秦萱大喝一聲,手中馬槊更加不得閒,尖利的槊尖挑破面板直入血肉,一串串鮮紅的血串飛濺而出。
一條條的生命在手下消失,但秦萱卻是沒有半點糾結的心情。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這種情況下要是還能糾結殺還是不殺的問題,簡直是能夠刷一層金箔到寺廟裡頭坐著充菩薩。
秦萱沒有割下首級,不是她不想要軍功,而是根本就來不及!一旦停下來就會被後面的騎兵衝倒,然後連人帶馬給踩成肉泥。
沒死在敵軍手裡,反而被自己人給踩死了。這事兒換誰上都鬱悶,為了活命都必須的撒開蹄子死裡跑。
雖然她一臉的視死如歸。其實心裡已經罵了十多遍的龜孫子了。
龜孫子們攆著她往前跑,馬槊一次次刺進人體,一次次又挑了出來。幾次秦萱都瞧見對方的長槊刺中了自己,但是她反手一把就把人砍翻在地。
或許是前頭有那麼一個見人殺人見佛殺佛的,後面的人頓時就打了雞血一樣。
兩千多人追著前頭的幾萬人,等到停下來的時候。手中的馬槊都已經破了一個口子。小兵用的東西精緻不到哪裡去,砍殺了這麼久,哪裡還會和新的一樣?
秦萱從馬背上下來,一屁股就坐在溼念念的地上。小黑跑了那麼久,也累的不行,見著沒它的事了,歡快的跑到有草的地方去吃草,全然不顧那邊還有屍體。
秦萱過了一會緩過來,突然想起蓋樓虎齒和安達木來。頓時呼的一下從地上跳起來,連衣裳上的灰都來不及拍,就去找人。
騎兵們死了的話不是被敵人就是被同袍胯~下的馬蹄踩踏的面目全非,就算有木牌也不一定能夠分辨的出來。都成一團肉醬了,哪裡還能找出一塊木牌?
她在馬上顛簸了許久,走路都有些不太利索,原先的戰場上,已經有燕軍在割下敵軍的首級。
秦萱站在那裡看著那些燕軍士兵來來去去,那些臉卻是沒有一張是她認識的,舉目望去,甚至連同營的人都沒有見到。
她是不是在方才把他們都弄丟了?秦萱腦子裡忽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
那些同營的人和她相處的也並不怎麼好,除了蓋樓虎齒和安達木之外,其他的人和她說過的話不多,甚至有時候說來個比試,還被她當做沙包丟來丟去。
說起來,關係不但不好,甚至還算的上有那麼一點兒惡劣。
可是她也沒想過那些人會消失的這麼快,明明昨天還活生生的在眼前,甚至還打算這一場打完,就光著屁股再擼一回。怎麼一下就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