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所謂的‘洛陽為天下中’,平城靠近我鮮卑人發跡之地,洛陽又算的了甚麼?”
一個鮮卑貴族這麼說,另外的鮮卑貴族也紛紛的附和點頭,“漢人那一套,連他們自己都用不好,我們鮮卑人打天下靠的是兵強馬壯,而不是漢人的那套所謂的禮儀正統!”
“就是,南邊的那些漢人罵了我們鮮卑人那麼多年的索虜,為甚麼還要用他們的那套!”
頓時殿內熱鬧起來,自從太皇太后大肆任用漢臣以來,許多鮮卑貴族對太皇太后實行的一系列的政策都十分不滿,只是太皇太后向外表現的從來都不是甚麼溫柔和含情脈脈,對於敢對她不滿不從甚至口出狂言的,輕則丟官,重則全家老少陪著一塊回草原上放羊去。所以那些鮮卑貴族的怒火不敢當面就衝著太皇太后發。如今皇帝收回大權,眾多鮮卑貴族的怒氣似乎找到了一個出口,若不是太皇太后當初向外釋出漢化改革政令用的是皇帝的名頭,說不定這群人現在就鬧騰起來,將矛頭對準眼下在長信殿“養老”的太皇太后。
“漢人那套有甚麼用?漢人自己都把自己打理不好,他們的那套又有甚麼用處,陛下應該聽鮮卑人的話!”
“夠了!”拓跋演見著鮮卑貴族們紛紛出言說漢人那套不可用,心中冷笑,加上他們吵得如同潑婦撒潑似的,他一揮手,將手邊的玉杯掃落在地。
玉杯被掃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碎裂聲響,當著一眾人的面四分五裂,裡頭的蜜水在地衣上留下來深色的痕跡。
“……”原本還神色激動的鮮卑貴族們被這突然而來的動靜一嚇,頓時都安靜下來。
“今日議事就到此為止。”拓跋演一張臉已經黑的不行,他掃過那些鮮卑貴族,丟下這麼一句話。
那些鮮卑貴族們知道方才自己鬧的太兇,如今皇帝是動了怒了。於是一個個閉了嘴退了出來,有人還想說的,被旁邊的同僚拉住。
那些鮮卑貴族一走,殿中就安靜了下來,毛奇教過幾個小黃門上前收拾那些破碎的玉杯碎片,還有將地衣撤走換掉。
拓跋演靠在手邊的三足憑几上,面色沉如水,他盯著殿中的一隻青瓷蓮花尊上沉默不語。
毛奇在拓跋演身邊伺候了這麼久,哪裡不知道拓跋演如今在想甚麼,毛奇知道,皇帝現在看著平靜,其實心裡已經不知道火成甚麼樣了,只是不發出來而已。
過了好一會,拓跋演從御座上起來,毛奇聽見動靜彎下腰。
“去左昭儀那裡。”拓跋演丟下這麼一句,就外殿外走去,毛奇聽見連忙跟了上去。
宣華殿內,蕭妙音和常氏兩個人吃飽了肚子坐在床上說一些私房話。常氏將自己懷孕時候的心得半點都沒有保留一股腦的全部告訴了蕭妙音。
“這最重要的就是多走動,身體好了,到時候肚子裡的孩子也跟著好。”常氏叫的東西和宮中那些女官說的還是有些不同。
女官們是恨不得蕭妙音平平安安一直到生產的那天,甚麼要多出去走動走動,這樣的話沒幾個敢說,一來女官們都沒有生產過二來也是怕蕭妙音聽了之後真的去到處走最後出事。
蕭妙音覺得常氏說的挺對的,“好,到時候就聽阿姨的。”
“……”常氏看著蕭妙音,過了許久才嘆一口氣,“阿姨到如今還是覺得三娘還是當年那個穿虎頭鞋的小兒。如今三娘長大了,也要做阿孃了。”
蕭妙音想起自己的年紀放在現代才剛剛上大學,拓跋演也屬於剛剛工作的那一類,她頓時心裡狂呼作孽,但也沒辦法了,孩子都要了。拓跋演也急著要個孩子,她也想有個。
“那兒還是阿姨的三娘啊。”蕭妙音調皮的說了一句。
她話音剛落,外面的中官就唱道,“陛下至——”
常氏趕緊從床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