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想用些甚麼?待會我讓庖廚給你準備。”蕭妙音握住常氏的手輕聲道。
“三娘,阿姨的事不著急。”常氏進宮,為了防止突然要更衣,在燕王府裡唇只是碰了碰水,吃的都是一些糕點,而且不敢吃多了,在長秋宮下來,常氏還真的有點餓了。
“今日太后好似看起來心情不錯?”常氏想起上回自己和女兒都被擋在門外面,那時候一顆心都要跳出來,這次倒是進了宮門了。哪怕還是沒有見著皇太后的面。
“皇太后最近的心情……”蕭妙音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一樣,她微微轉過頭壓低了聲音常氏道,“這兩日陛下降了皇太后孃家的職。”
“……”常氏立刻呆愣在那裡,她還當是皇太后的心情變好了,誰知道皇太后孃家竟然還被皇帝給降職了。
“在這兒不方便,回去說。”蕭妙音道。
蕭妙音知道外頭的命婦進宮之前的那些準備,到了宣華殿之後就讓庖廚準備了湯餅給常氏。常氏年紀大了,身體也沒有年輕時候好,腸胃經不起折騰。
庖廚很快就做好了羊肉的香氣勾的人直吞唾沫,蕭妙音懷了孩子之後,對宮廷裡那些進行準備的膳食就不怎麼感興趣,就是喜歡那種羊肉湯餅或者是豬肉餺飥之類的。
“這……”常氏見著面前的一碗,有些意動,但是也有些猶豫。畢竟湯水多,吃起來不雅觀不說,還容易將湯水濺到身上。
“阿姨,在我這裡還用講究甚麼?”蕭妙音已經是受不了了,她如今特別容易肚子餓,別的婦人在這時候很多都是吐的昏天暗地,她倒好,該吃的吃該睡的睡,半點不適都沒有,而且人看上去比懷孕之前還要好。
蕭妙音拿起箸,當著常氏的面就開始吃起來。
常氏瞧著她吃的香,看了看四周,都是低眉順眼的宮人和中官,猶豫了一下還是和女兒一樣將面前的那碗湯餅給用完。
這邊蕭妙音和常氏用湯餅用的美滋滋的,但拓跋演那邊就沒那麼美妙了。
此刻朝陽殿中的氣氛凝重的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拓跋演坐在御床上,一雙烏黑的眼睛盯著面前的那一眾鮮卑老臣,“方才尚書右僕射說,不認同朕的遷都之舉?”
“陛下。”尚書右僕射莫那縷也快四五十歲了,披散下來的頭髮中都可以瞟見幾縷灰白,“遷都之事,事關重大,不可以兒戲,自從先祖定都平城,已經幾十年之久,在平城已經生活了好幾代,陛下要說遷都,恐怕人心上就有不平。何況洛陽廢棄已久,若是要作為都城,勢必要重新建築宮城,和內外城。花銷巨大,洛陽臨近南朝,若有戰事,恐怕不利。”
“陛下,漢人雖然說洛陽居天下之中,但是鮮卑人並不講究這些,中與不中和是否正統半點關係都沒有。”說話的那個鮮卑貴族言語間對漢人的那一套很不當一回事,“我們鮮卑人能入主中原,靠的不是漢人的那套,當年司馬家也是漢人裡的世家,但是才幾代人,就丟了江山,跑到江南,到現在那一幫子漢人還和縮頭烏龜一樣,躲在那裡……”
“你當真知道當年司馬氏為何失了江山麼?”原本拓跋演蹙緊眉頭隱忍不發,聽到鮮卑貴族在那裡打發厥詞,將司馬家丟了江山都歸到禮樂上來,不禁發聲問道。
“額——”那鮮卑貴族原先不過就是逞口舌之利,誰知道拓跋演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那鮮卑貴族直接就漲紅了臉,接著幾次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讀書還是要將書讀完的好,”拓跋演面上冷下來,“司馬氏失去了江山,歸根就定,還是他們自己內鬥,若是沒有賈南風那些事,八王之亂,會怎樣還真的難說。這些和漢人的禮樂有何關係?”
“陛下,這麼多年來,從□□到如今,朝廷之中的確用漢人,但這些就已經足夠了,如今還要漢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