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蹙眉問道,“你起來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這一聲叱喝嚇得蕭斌更加不敢起來。蕭斌跪在那裡瑟瑟發抖,對著太皇太后連連磕下頭去。
“臣有罪,臣有罪!”
“到底是甚麼事?”太皇太后見著蕭斌如此,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回稟太皇太后,昨夜裡,”蕭斌艱難的開口,太皇太后將那兩個孩子掛在自己名下,但是如今卻出了這樣的事。
“三郎和四郎兩個孩子偷偷跑了出去,結果夜黑,馬車一頭扎進河裡……”
蕭斌也是事情發生之後才知道的訊息,人被拉回來的時候,已經不行了。
“甚??!”太皇太后眼前發黑,她呼的一下從床上站起來,雙眼死死的盯著蕭斌,胸口一起一伏,“你再給我說一遍。”
蕭斌當場就嚇得頭都貼在地衣上了,“三郎和四郎昨夜裡掉到河裡去了,四郎被救上來的時候就不行了。三郎,三郎到現在都還沒清醒過來,腿在水裡泡久了,疾醫說能不能保住還不一定。”
“……”太皇太后聽到這話,身子就搖晃了兩下,她雙眼發黑,一陣眩暈,天旋地轉間,眼前一切都染上了一層血色,她盯著弟弟那張嘴一翕一合,說甚麼她也聽不清楚了。兩眼一翻直挺挺的就向後面倒下去。
“太皇太后!!”旁的中官和宮人見狀尖叫,幾個衝上前將太皇太后扶起來。頓時長信殿內亂成一鍋粥。
東宮病倒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西宮,拓跋演聽聞太皇太后暈倒,連忙拋下一眾的大臣趕過來。
長信殿內安靜的落下一根針都能清楚的聽見。寢殿那裡太醫署的御奉在診治,皇帝來了之後,死寂一樣的長信殿終於活了起來,那些宮人中官紛紛跪倒行禮。
拓跋演看都不看那些宮人,直接大步走入殿內。
“怎麼回事?”拓跋演看向一個在太皇太后身邊服侍的中官。
中官上來將今日發生的事給拓跋演說了,拓跋演聽後深深蹙起眉頭,“那麼燕王呢?”
“燕王到這會都還跪著呢。”中官說起句,都不知道要說甚麼才好,兩個在嫡母孝期就出去吃喝玩樂的浪蕩子弟,死了就死了,沒想到燕王還跑到宮內向太皇太后請罪,而太皇太后反應也奇怪,竟然直接就暈過去了。
哪家姑母疼愛侄子,也不會到這種地步。
“讓燕王先回去吧。”拓跋演說道,“燕王年紀大了,那麼折騰受不住。”
“唯唯。”中官聞言領命去了。
過了一會,御奉出來了,御奉見著拓跋演拜下來,“臣拜見陛下。”
“起來吧,太皇太后怎麼樣了?”拓跋演直接就讓御奉起來,他面上神情焦急,端得是一個關心祖母的乖孫子。
“太皇太后真陰素虧,正氣不足,加上尺牘思勞過度,以至心肝火熾,內風旋動,氣血逆於上,陰陽失調。”御奉說這話的時候,背上冷汗直流,他去看的時候,發現太皇太后心肺腎三髒陰陽失調,驚怒之下,血隨氣逆,挾痰挾火,竄走經絡,矇蔽清竅,從而導致猝然仆倒昏厥。
“……”拓跋演看著他,過了一會他抬頭看了看寢殿那邊,“你的意思是,太皇太后……”
拓跋演讀過一點醫術,雖然不是精通醫理,但御奉說的那些話他還是聽得明白。
接下來的話,御奉不敢說明白了。但是頂著天子的目光,他不敢有所隱瞞,“太皇太后這次怕是不妙,恐是中風之症。”
太醫署來了好幾個醫正,這個結論是幾個醫正和御奉一起會診之後得出的結論,太皇太后眼下昏迷,可是從脈象和舌苔面色都能診斷的出來。
“……朕知道了。”拓跋演留下這麼一句,就往寢殿走去。
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