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好久不見溫故。”
“你怎麼突然回國了?”
“接了點工作,回國待一陣兒。”
秦溪笑容明媚,看上去很舒服。溫故覺得自己應該會喜歡她這樣的女人,可不知為什麼,見過之後一整天,心裡都像裝著什麼似的。
說不上來又咽不下去。
第二天起床晨練,溫故發現秦溪居然也來了。在那兒陪著阮蕁跑步。
阮蕁體能不好,被傅導訓過好幾次。
剩下的女演員也沒一個能跑的。
但秦溪一出現,立馬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很能跑,健康開朗,運動起來有種自然向上的美。
溫故很難不被她吸引。
秦溪似乎也有意和她親近,本來陪著阮蕁,跑著跑著就到了溫故身邊。
兩個人這麼跑步不說話,氣氛有點尷尬。溫故就主動尋了個話題:“你這次回來,唐應欽知道嗎?”
“我沒和他說,不過你既然知道了,他也應該很快能知道。搞不好昨晚你就已經告訴他了。”
這話聽得溫故有點不舒服。
她昨晚沒跟唐應欽電話,自然也沒提秦溪回國的事兒。
“他不知道,我沒說過。”
“哦,那也沒關係,反正遲早也會知道的。”
奔跑中的秦溪顯得特別自信。她衝溫故微微一笑,邁開步子很快就跑到前面去了。
溫故跟在後頭,不自覺地抿了下唇。
總覺得秦溪和在澳洲時不太一樣了。
第41章 三更
溫故在劇組的生活依舊水深火熱。
戰爭戲很難拍。她又是個女兵,不像劉嘉的角色,可以穿得美美的,在那兒故意騷首弄姿迷惑別人。
她得穿著十來斤重的鎧甲,戴著厚實的頭套,打扮成一個男人的樣子,騎在馬上跟人廝殺。
有一場是行軍的戲,那時候她的角色還是個剛入伍的小兵,沒有馬騎只能走路。將軍在前頭策馬奔騰,她和一群群演在那裡拔腿追逐。
除了她之外其他全是男人,過草地爬沼澤,翻山越嶺好幾場戲,沒有一場不把人累個半死。
溫故拍最後一場沼澤戲的時候,整個人都陷進了泥裡。雖說是堆出來的泥潭,可人一旦陷進去,真的怎麼也動彈不得。
溫故在裡面陷了一整天,光吃泥都把自己給吃撐了。
晚上收工回去洗澡的時候,浴室地磚上流的水全是黑的。她洗了至少兩個小時,那水才終於變清澈。
連小美都心疼不已,在那裡憂心忡忡道:“姐,你這樣下去要不要緊?”
“沒事兒,不就吃點土。”
“可你身上都是傷。”
溫故坐在沙發裡給自己上藥。身上都是擦傷和割傷,傷口不大,可架不住數量眾多,她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會不小心碰到各種傷口,疼得她無法入眠。
時間一久,失眠的毛病似乎又有點死灰復燃。
晚上睡不好,白天拍戲就沒精神。傅瑎又是出了名的嚴格,組裡有幾個臨演是十多歲的孩子,他對他們尚且沒有手軟,何況是對溫故這樣的成年人。
拍這部戲,演員身上就沒有不受傷的。
一個星期下來,溫故對此已是習以為常。
她在片場和所有人一樣,甚至跟那些男演員相比也毫不示弱。別人看她瘦弱嬌小,還以為她會發公主病,結果溫故能吃苦能忍受,對傅瑎提出的種種近乎苛刻的要求都能盡力完成。
小美每天在片場陪著她,看她在那裡騎馬吊威亞,一顆心總是提到嗓子眼兒。
唐總把溫故交給她,要是出了什麼紕漏,她這小命可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