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別看了,楊氏我叫她回去了,畢竟士族小娘子來伺候我這個寒門,到底說不過去。”韓氏道。
慕容定臉上抽動一下,“阿孃這話怎麼說呢。”
韓氏望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不愛聽這話,話題一轉,“這是我們新到洛陽的 吩咐
清漪在屋子裡頭正忙著烤火,蘭芝幫著把外頭的狐裘等衣物脫下來, 放到一邊去。蘭芝事先放在火爐上的一壺熱水這會派上了用場, 清漪脫掉了腳上已經半溼的鞋,換上乾爽厚實的鞋襪, 她喝了口熱水,長長的吐出口氣, 這會終於感覺,活回了一條命來。
蘭芝盯著鞋幫子都快要溼透了的鞋, 心疼不已, “甚麼時候不來,偏偏化雪的時候來!化雪時候可冷了, 那位夫人是不是想六娘子凍著?”說著蘭芝看了看坐在榻上的清漪, 今日不湊巧, 清漪月事來了, 這受涼了,到時候是要吃苦頭的。
一杯熱水下肚, 吸附在身上的寒氣才慢慢向外驅散,她過了好會睜開眼睛,“這事和她沒多大關係,之前韓夫人就到了洛陽郊外, 後來那位看洛陽雪下得大,道路又結冰,就讓韓夫人在外頭住了一會,這會不是見著再拖下去不像話, 恐怕還會遲幾天。”
蘭芝嚇了一跳,“這還能往後推遲的?將軍是怎麼想的?前段時間雪是下得大,但是路面的冰一直有人剷除,走走也不成問題,非得現在。”蘭芝嘟嘟囔囔,很是不滿,“六娘子身體正不好呢,那位夫人看起來,脾氣也不怎麼好,這不是在折騰人嘛!”
“傻妮子,你還聽不出來呢。”清漪哭笑不得,她伸出手來,纖細修長的手指在蘭芝額頭上輕輕一戳,“這位慕容將軍和他的阿孃有些不對付,哪有孝子天寒地凍把母親和嬸母放在外頭的?就算有人照料,這也不應該。”
蘭芝兩隻眼珠一轉,“六娘子,你的意思是說,將軍和那位韓夫人不和?”蘭芝頓時就來了精神,她湊到清漪身邊,“難怪呢,這麼久了,也沒有聽過那位夫人如何。原來是母子失和,鮮卑人還真是奇怪……”
“別人家的事誰知道呢。”清漪手掌貼在瓷杯上,汲取著熱量,“各家有各家的事,我們就當看個熱鬧。”
“寡母只有一個獨子,這個獨子還和她失和,”蘭芝說起這個就笑,“這位夫人恐怕日子難過咯。”
“那不一定,我看那位夫人保養十分好,似乎重心也不在兒子身上。”清漪回想起韓氏,眉尖微蹙,韓氏雖然人到中年,但是保養的十分好,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的模樣。到府內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居所如何,看的滿意了,才分出些許精力來問在兒子身邊伺候的人。
“一般寡母,對兒子緊張的很,尤其對身邊的女子,甚是不喜。見到那麼一兩個,都恨不得把底給問透了。可是那位,到最後才問我一句,問完之後,就叫我退下了。”
清漪仔細回想,韓氏對她這個在親生兒子身邊的女人也太漫不經心了。
“那位夫人對六娘子不在意才好呢,”蘭芝繼續收拾清漪換下來的衣物,“要是被記住了六娘子可不是日日都要她跟前站著?一個寒門,有這樣的臉面麼。”說到後面蘭芝越發憤憤不平。
“小妮子,這話說的小聲點,別叫人聽到了!”清漪嚇了大跳,手掌拍在蘭芝背上。
蘭芝吃了一嚇,反應過來,主僕兩人面面相覷了好會。清漪罵慕容定不知道罵了多少回,而且全部都是當著面罵的,但是罵了這麼多次,也就那次慕容定在榻上把她剝的精光,她回了句沒父母的東西,那還是用普通話說的。之後她只罵慕容定,再也沒罵過他父母。
“這話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我都保不住你。”清漪捏了捏蘭芝的臉,蘭芝這會也反應過來了,要是自己這話被人聽到,恐怕會被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