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些難辦。
至於喜歡?清鳶說時她只覺好笑,趙寂還這麼小,曉得什麼叫做喜歡?
便如她,前世莫說是十歲,便是十二三歲、十三四歲,她也不知道情愛是為何物。後來十五歲時,發情期到來,她才對這方面有了個模糊的認知,卻也從未輕易對人動過心。
她不會,趙寂便會嗎?
趙寂也不會的。
據她所知,趙寂起先擄走她,利用她度過發情期,也並不是因為喜歡。年輕的帝王心高氣傲,什麼都要最好的,而帝王恰巧知道,她其實是個絕品乾陽君。
那時候趙寂也已成人,前世的她那麼晚都未動過情,難道這一世的小趙寂還能有不同嗎?
她向來覺得自己瞭解趙寂,現在的趙寂,這麼小的趙寂,所表現出來的其實是與前世一般無二的佔有慾罷了。
她比長大後要善良、要天真許多,但骨子裡那股護食的勁兒,卻是從始至終都未變過的。她送趙寂兩顆藥丸,趙寂即便喝醉了都捂著不肯還她,那股子護食勁兒,難道還要多說嗎?
小時候的陛下,有些兇呢。
雖然兇,卻還是十分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米糧是正常的米糧。
第三十四章 不回去
一路行來, 落腳的地方大多還是驛站。
趙寂仍然同衛初宴一個房間, 一個睡在床上, 一個睡在地上, 兩兩相對,各自平靜。不過此時趙寂已不再讓衛初宴做她婢女了,自答應同她上長安的那日起,初宴也答應了做她的伴讀, 因此,雖然仍然是主僕的關係,但許多瑣事,倒已不用衛初宴去做。
趙寂趕路之餘仍然堅持習文寫字, 初宴不用洗筆研墨了, 便在一旁看些書, 她還是不喜歡提筆,大多數時候,只是看。
因為有些東西, 還是隻能在腦海中想一想, 在無人時、或是不識字的墨梅在身邊時寫一寫, 其餘時候, 只要下筆,便會留下痕跡。
便會暴露些什麼。
回長安的路,必定會經過鬱南郡,但因著是選擇了最近的路線的關係,她們不會經過照水城, 照水,即衛家所在地。
趙寂不知從哪得知了這個訊息,這天夜晚寫完字,特意問了衛初宴:“你要回去看一看你爹孃嗎?我可以命他們改道的。”
衛初宴有點意動,轉而想到她那外祖,思索片刻,搖了搖頭:“我和爹孃常有書信來回,家中並無大事,我還是不回去的好。我雖分化了,卻是個下品,回去,還要連累爹孃又被人笑一回。”
分化之事是瞞不住的,不說家僕會回去報信,即便他們不說,來年坤乾司亦會有鑑定文書送去衛家。因此她便大大方方在信中言明瞭,叫爹孃不必為她隱瞞,左右處在她這樣的境地裡,再不會比未分化還差了。
她爹她娘那裡,得知女兒分化著實開心,但看清楚女兒的品級之後,又如被澆了一盆冷水,雖然仍有喜悅,卻也只是他們自己的喜悅了。
衛家依然不會將衛初宴看在眼裡,初宴仍然很難回衛家。
雖然是這樣,但爹孃的回信倒很是陽光,兩口子的喜悅之情被刻意放大了,他們還在信中安慰女兒,能分化便是好事,不必再去憂心於自己的品級云云。
初宴看過,便覺溫暖。她知道,即便自己一直不分化,即便自己只是個下品,爹孃也只會為她感到擔憂,而永遠不會嫌棄她。
日後,找個機會同爹孃說明真相吧,這種事情不能在信中說,只能讓爹孃再擔心一段時間了。
另外,令她不願回去的原因,倒並非是分化成了“下品”,而是趙寂。
前世,外祖是站在廢太子那一邊的,她那時中毒跌落品級,外祖也不將她當做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