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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能,怎麼可以
一想到她會依偎在別人的懷裡,他的五臟六腑都在抽搐。
越得不到,越想得到跟吃了罌/粟似的,著迷,上癮
劉吉太瞭解朱承安的心思,他早就將這位主子猜得透透的,
“殿下,今日之局乃劉吉與王相所謀,容語不會怪您的,您快些去吧,或許她現在正需要您晚了,若被謝堰得逞,您後半生都將陷在悔恨中”
腳不聽使喚往外邁,越來越急,穿過重重廊廡宮殿,奔到八音閣前。
這是一座鎏金寶頂的兩層重簷圓形大殿,四周皆有白玉做欄,共有三階,此地曾是祈福殿,後因宮闈擴建,又重新在社稷壇建了一座更為宏偉的祈福殿,此處便改為八音閣,為東宮宴樂之地,朱承安克儉謹慎,自住入東宮十五載,從不敢貪圖享樂,是以此地空置多年。
八音閣左右與後側皆有高深的樹木,適宜布兵,殿內空曠,居高臨下,只消佈置一批弓箭手,定讓人有來無回。
劉吉與王暉之所以選了此處,正是因為它易守難攻。
朱承安一步一步往上行,衣袍隨風翻飛,幾乎要遮住他面頰,他像是浩渺天地的一隻孤雁。
他想起王暉所言,
“殿下,成帝王之路,便是一條孤家寡人的道,你若不下狠心,旁人就會將你從那個位置上拽下來一腳將你踩死。”
“坐在那個位置之前,什麼貪念都不能有,更不能求全責備,但,一旦你坐上了龍椅,一切招之則來”
即便他看不到一個人影,但四周的肅殺之氣,昭然若揭。
踏入八音閣,空曠的殿內是晦暗的,唯有正中的柱子旁擱著一盞玻璃燈,燈火搖曳,映出柱下一道身影。
朱承安抬目望去,一下便怔住了。
容語那身飛魚服已被褪去,只剩一身素白的中衣,雙手被縛在柱子後,萬千烏髮如瀑布鋪在她周身,唯獨露出那張俏白又明豔的臉。
朱承安從未見過這樣的她。
她神色一貫是清冷的,眉宇英氣勃勃,任何時候遇見她,她渾身的姿態卓然挺立,似時刻要展翅欲飛的藍鷹,那一身鋒芒昭天撼地,無與倫比。
但面前的她,眼尾微微上翹,清透中帶著些迷糊,眼角被醉意拖出一抹酡紅,彷彿是一雙狐狸眼,分外勾人。
那一頭墨髮隨風清漾,將一個女子所有的柔美與秀麗勾勒到了極致。
朱承安喉結滾動,胸膛那腔火苗頃刻被燎起。
“卿言”他疾步奔過來,撲跪在她跟前,一把握住了她的雙臂。
太瘦了,也太柔了,彷彿要被掐斷似的。
可偏偏,是那種唾手而得,隨手可觸的美令他愛極
她從不這樣的心裡的愧疚在一瞬間湧上來,漫灌在他眼眶,“卿言,對不起,對不起”
他含淚,痴痴凝望她,不知所措。
容語似是醉著,又似虛弱到了極致眼底的酡光若隱若現,
“殿下放開我”
朱承安怔了一下。
“謝堰不會來的,放開我殿下,放我離開,今日之事我不追究往後我不干涉黨爭”容語用盡力氣,眼皮一墜一墜的,似浮木,
在心裡告訴自己,只要朱承安就此袖手,她便看在阿兄的面上,不與他計較。
她只殺了劉吉,其他諸人她可以放過
朱承安聽出她語氣的失望與哀切。
“你怎就料定他不會來?”他顫聲問,不敢去看她的眼。
容語喘/息著,不可置信望著他,“劉吉昏了頭,殿下也是嗎”
朱承安眼裡綴著一些看不懂的神色,是陌生的。
他心緒紛亂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