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樂意謝堰來,若一個理性剋制的人,驟然因為一個女人趕赴死地,他該是多在意容語,朱承安不願意自己的人被別人覬覦。
可事情做到這個份上,謝堰不來,全盤皆輸,他甚至自私的想,早點將謝堰這個心腹大患除掉,也好。
容語不欲與他糾纏此事,身子頹力地歪向一側,闔目囈語,“放我走”
朱承安見她這般虛弱,心疼到了極點,他柔聲道,“卿言,我放開你,但是我陪著你,可好?”
等著謝堰來,等著謝堰死。
容語閉著眼沒搭聲。
朱承安將縛在她身後的繩索給解開,容語頃刻如蝶翼般柔軟地撲在了地上。
“卿言”
朱承安連忙將她扶起,順勢往懷裡一帶,將她抱住。
她軟得不可思議,呼吸更像是鉤子,一點點滲入他心尖,將他內心深處最陰暗最原始的念頭給勾了出來。
這一刻,他閉上了眼,兩行眼淚順著嘴角滑落他唇齒,他舔著那鹹鹹的味道,自暴自棄地想,任憑她恨他吧,總之,從這刻起,他不想再撒手
容語的藥性已發作,可她腦海卻異常清醒。
這都歸功於北鶴對她的訓練,每每墩子幫著爹孃看牛割草時,北鶴便將小小的她給扔到山林裡,她要與野獸搏命,她要克服陰森幕林帶給她無邊的恐懼。
她異於常人的堅韌便是在這當中歷練出來的。
無論何種境地,她都不會放棄,也不可能放棄。
朱承安將她的臉給捧了起來,伸手將覆在她臉頰的髮絲給撥開,露出她一雙溼漉漉的眼,那雙眼又恰恰與他對視,盈盈的,如皎月明亮,又比芙蓉嬌媚。
他幾乎看失了神。
任由四肢五骸的火往他胸膛竄。
下意識的,往她靠近唇峰快觸及她面頰時,
被迫依著他的容語,在這時柔聲開了口,
“殿下,有人”
朱承安微的一愣,抬目往四周望去。
幽黯的燈火若隱若現,一排黑甲侍衛揹著長弓,環立四面,往外守望。
朱承安回眸看了一眼容語,容語乏力地抬起手,往裡間指了指。
內殿空曠碩大,成圓形,四面盡收眼底,唯獨東北角闢了一小間,此小間便是宴席時用來擱置茶水珍饈之地,極小,卻足夠隱秘。
朱承安二話不說將容語抱起,踢開小間的門,大步跨入。
朱承安從未來過八音閣,不知此處構造,但容語卻是一清二楚。
當年為何在入宮後懷疑師傅身份,便是因為,北鶴早在秀水村,便循循善誘,以玩博戲的方式誘導她記住了一張地圖。
這張地圖未曾寫殿名,可樓臺殿宇宮牆密道卻標的清清楚楚。
她直到入宮後,才知道,那張圖正是皇宮大內。
更令人心驚的是,那張圖上清楚地標出皇宮所有密道。
容語當年,之所以神不知鬼不覺殺了韓坤,便是從密道來往。
而今日這八音閣,也有一處密道,密道口就在這個茶水間。
茶水間循例會開個小門通後頭,以方便下人上菜遞水。
但八音閣的茶水間是封閉的,只因它的開口在底下,沿著臺階下去,再有一條甬道平直往北折向白玉石階外,這裡開了一道小門,方便宮人將菜餚送入八音閣。
容語身上的布囊早已被劉吉給搜走,但外形酷似銀環的雙槍蓮花還在,就在朱承安要將她放下時,她抱住他脖頸的手,飛快抽出銀環裡一枚銀針,插在了他後腦勺的昏穴。
朱承安手一鬆,兩眼一翻昏厥過去。
她費勁力氣爬到角落裡一個蓋口,握住把手,將起掀開,裡面露出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