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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說來近些日子的宮禁是否過於寬鬆了?堂堂公主何以從大內跑至前庭來,這裡可是百官衙門,稍不留神便會出事”
杭貴妃弦外之音,皇帝聽得明白,他臉色一青,朝隆安公主低喝了一句,“你是怎麼出宮來的?”
隆安公主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
她總不能告訴皇帝,有人告訴她謝堰在禮部赴宴,她兩年不曾見到他,便從宮中溜了出來,怎知這一路十分順利,眼下瞧著,怕是入了旁人的圈套。
朱佑安料定隆安公主不敢說出真相,倒是氣定神閒。
謝堰卻在此時,心緒微沉。
原來,這才是杭貴妃與五皇子的。
皇帝見女兒三緘其口,也不逼她,眸色深深掃了四周一眼,嘆了一句,“確實是疏於防範。”
前不久發生宮女刺殺大臣一事,今日隆安公主又能輕而易舉逃出皇宮。
這樣的羽林衛都指揮使還要了作甚?
杭貴妃侍奉皇帝多年,清楚點到為止便可。
果不其然,片刻,皇帝閉了閉眼,扭頭朝眾臣吩咐,“革除榮安羽林衛都指揮使的職務,令他回府自省,由副指揮使丁毅暫領此職。”
杭貴妃滿意地勾了勾唇,攙著皇帝,柔聲道:“陛下,夜深了,臣妾給您熬得安神湯想必好了,臣妾扶您回宮。”
深夜,急雨忽至,夜色彷彿浸在水幕裡。
容語和朱承安被護送回東宮。
她顧不上身子汗漬,親自吩咐人取了冰塊,幫著朱承安冰敷。
朱承安拂開她的手,枯坐在圈椅裡,盯著窗外蒼茫的夜色,悶聲不吭。
容語瞧他神情低落,胸口如塞棉花,將冰塊置於一旁,撩袍跪了下去,“今日是奴婢連累了殿下。”
朱承安自胸口擠出一笑,搖頭道,“是我連累你才對,你入東宮才兩日,差點被人害死,是我無能,沒保護好你。”
容語不知該如何作答,五皇子與杭貴妃太狡猾,手段也過於卑劣。這個仇,她遲早要報。
“你藥性如何了?”朱承安滿目擔憂望他。
一個小太監被下那種藥,不僅是害她,更是侮辱她。
容語眼色灼灼,片刻又平靜道,“許公子給我弄了些藥材,我喝下,已無大礙。”
看了一眼他紅腫的臉,溫聲道,
“殿下,讓奴婢給您敷一下吧,明日還要去晨讀,翰林院的老師們瞧見不好。”
朱承安見她擔憂,清澈的眸眼溢位一絲淡笑,“你不必擔心,我剛才是故意為之,父皇打了我,便出了氣,其他諸事,他自然能放過則放過。”
皇帝對他越苛刻,百官越會站在他這邊。
他只是丟了面子,而朱佑安卻失了臣心。
容語怔了下,沒想到朱承安一直以這種方式與皇帝相處,聯想他這些年的處境,她也生出幾分不忍。
遂伏地磕頭道,
“殿下,奴婢今後定盡心盡力,報答殿下回護之恩。”
他募地對她一笑,將她扶起,“我這是應該的。”
又瞥了一眼那冰塊,主動拿起來貼在臉頰,踱至窗下紫檀躺椅,順勢半躺著,
容語跟著走了過去,立在燈下,煢煢如玉,“殿下,榮安將軍是您的人嗎?”
朱承安睜開眼,眸眼如聚迷霧,搖頭道,“算不上是我的人,只不過他與舅舅有幾分情誼,大抵朱佑安不放心他,想將他換掉。”
容語心中惴惴不安。
總覺得杭貴妃此舉不簡單。
默了一會,見朱承安眉間蕭索,似有隱憂,又問,
“殿下有心事?”
朱承安移目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