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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語恰在這時,已寫完摺子,蓋下印信,交予玲華,抬目朝二人看來,“怎麼了?”
謝堰徑直將她手腕拉出來,手指按在她手腕處,靜息聽脈。
王桓氣不過,憤憤地哼了幾聲,一雙眼直勾勾盯著謝堰那隻手,怎麼看怎麼礙眼。
謝堰看罷,一面寫方子,一面吩咐玲華如何照料容語,玲華滿口應下。
王桓瞧著心裡很不是滋味,眼神嗖嗖戳著玲華,不恁道,“你到底是誰的人?”
玲華一愣,衝他露出個淺淺的笑,“奴婢自然是公公的人”
“那你幹嘛事事聽謝堰吩咐?”
玲華不慌不忙道,“對我家公公好的話,我自然都聽。”
“行。”王桓扶頜冷笑。
這廂容語費了一番功夫寫摺子,又累了,乾脆閉上眼任由他們吵。
王桓驟然眼珠兒一溜,計上心頭,笑眯眯與玲華道,“卿言傷重,萬一夜裡有個什麼事,沒個人在身邊不妥,這樣,玲華,你去外間收拾一處出來,待會我吩咐侍衛抬來木塌,夜裡我便守在外頭”
謝堰筆頭一頓,抬目朝他看來,眼神冷冷清清。
玲華吃驚地望著王桓,她不是人嗎?隔壁還有小內使的營帳,吱一聲立馬能過來,哪裡用得著王桓。
她擠出笑,“王將軍,這不合適吧?”
王桓雙手搭在膝蓋,大馬金刀問,“怎麼就不合適了?難道我對你家公公不好?”
玲華噎住。
王桓算看出這個玲華有些貓膩,捲了捲衣袖,涼涼道,“我與你家公公稱兄道弟時,你還不知在哪呢?”
這話明面上是說給玲華聽,實則是在敲打謝堰。
容語是東宮的人,你謝堰還曾想弄死她,現在又裝什麼好人。
謝堰自然聞出味來,將方子遞給玲華,又接過玲華遞來的茶,不慌不忙淺酌一口,
“王將軍說的在理,容公公身負重傷,以防萬一,營帳裡確實得有人鎮著,這樣,玲華你再收拾一處來,待會我也搬入外帳,與王將軍一同護衛。”
王桓眼頓時直了,咬牙切齒,“謝堰!”
塌上傳來一道不輕不重的嗓音,
“吵夠了嗎,吵夠了就出去。”
二人被轟出了帳。
容語這番精疲力盡,渾身鬆懈下來,連著月事也提前來了,這可苦了她,人癱在塌上動彈不得。
又不好與王桓明說,王桓得了機會便往她營帳闖,可愁煞了玲華。
謝堰自然清楚容語帳中的一舉一動,謝二公子不上心的事,旁人九頭牛都拉不動他,一旦上了心,便沒人是他對手,當即幾道軍令將王桓排程得團團轉。
王桓整整七日,來回在山西,大同與榆林幾處奔轉,連個歇腳的功夫都沒有,每每氣得牙癢癢奔去謝堰帳中控訴,人家慢條斯理丟給他一卷山河圖,
“王將軍不是要建功立業麼,將邊關數鎮山川地理熟悉了才是要緊。”
王桓還未脫口的話,生生被他噎在嗓間。
人家手續齊全,理由正當,王桓尋不到半絲錯處,如同一條落在漁網裡的魚,翻不了身。
強敵在側,閒適的日子終究是去得快,容語請罪摺子遞上去,皇帝心裡有了數,明面上斥責了幾句,說是待回京再行處置,實則讓容語繼續擔任監軍。
知她差點喪了命,暗中遣小內使撫慰一番,順帶褒勉了謝堰。
謝堰一來邊關,便穩住局面,皇帝著實欣慰。
但是蒙兀並未讓大晉多歇上幾天。
以防大晉緩過勁來,僅僅是七日後,雪過天晴又捲土重來,猛攻三鎮。
新一輪戰事持續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