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也帶走了於景渡,是因為他將杜興揍得太狠。
而帶走容灼,則是因為於景渡不放心讓人離開自己眼皮子底下。
“少東家放心,咱們這就弄點銀子送到官府,絕不會叫你受了委屈。”段承舉朝容灼道。
容灼早就知道於景渡的安排,再加上於景渡就在身邊,他自然是不擔心的。
由於衙門裡管事的人今日都陪著黎鋒去了郊外,所以這案子還得等明日再審。
官差們念著“宴王殿下”在豫州城,不敢將事情草草應付,只能把人先關起來,等他們大人回來再處置。
段承舉當日便著人送了新的被褥到牢裡,險些將豫州大牢弄成客棧。
牢裡的管事摸不清這案子的底細,也不願得罪人,倒也沒為難容灼他們。
最慘的是杜興,被於景渡揍了那一頓,現如今身上哪兒哪兒都疼,卻連個給他送傷藥的人都沒有。
“身上沒有不舒服吧?”於景渡朝容灼問道。
容灼圍著被子靠在牆角,聞言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先前的尷尬被杜興的事情沖淡了,如今這牢房裡只剩他們二人,氣氛便重新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我已經沒事了。”容灼垂著腦袋道。
於景渡似是有些不大放心,伸手在他額頭摸了摸。
“今日之事是我的疏忽。”於景渡道:“我本該覺察到屋裡的味道有異。”
“這不是你的錯。”容灼道:“她屋裡的香味太重了,很難分辨出來。”
於景渡盯著他,不由又想起了先前那一幕,思緒有些飄忽。
容灼卻未發覺他的異樣,目光往外頭看了看,小聲問道:“他們能聽到我們說話嗎?”
“放心吧。”於景渡道:“段掌櫃花了銀子,咱們如今住著的可是貴賓牢房,附近幾個牢房都是空的。”
容灼聞言這才放下心來。
於景渡不動聲色地往他身邊挪了挪,斟酌著語氣問道,“今日……我幫你的時候,會讓你不舒服嗎?”
容灼聞言面頰更紅了幾分,小聲道:“不會。”
“那就是舒服?”於景渡問。
“你……”容灼沒想到他竟會拿此事揶揄自己,當即有些著惱。
於景渡卻沒打算就此作罷,“你當時在想什麼?”
容灼扭過頭去不看他,“你欺負我。”
“我只是想確認,有沒有讓你難受。”於景渡道。
“你往後會拿此事笑話我嗎?”容灼問他。
“這有什麼好笑話的?”於景渡道:“若沒力氣的人是我,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我難受,不幫我嗎?”
容灼被他這麼一問,心口猛地一悸。
他想,如果今日的情形對調一下,他好像也不排斥幫對方一把。
“幫嗎?”於景渡一臉期待地問他。
容灼沉默了很久,最後小聲“嗯”了一句。
於景渡一顆心登時被他這個“嗯”填得滿滿當當。
他想,他的小紈絝心裡,多多少少是有那麼一點位置留給他的吧?
另一邊。
杜興被抓的訊息,很快傳到了私兵營。
杜興的上司名叫郭振邦,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
他氣質看著沉穩謹慎,倒是與杜興那毛躁性子截然不同。
“段家商會的人?”郭振邦朝傳話計程車兵問道,“杜興怎麼會招惹他們?”
“是因為花樓裡的姑娘爭執起來的,對方是段家商行的少東家。”士兵道:“後來鬧得挺大,段家人就報了官。”
郭振邦擰了擰眉,“報了官?”
“是啊,衙門裡今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