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江繼巖說著便吩咐了家僕去準備茶點。
今日這事真是讓他一個頭兩個大。
也不知他們殿下何故就這麼沉不住氣?竟會貿然出來見了容小公子。
可惜眼下他也顧不上去想這些,只能先安撫住人再說。
沒一會兒工夫,家僕便端了茶點過來。
江繼巖親手接過茶點送到容灼面前。
容灼這會兒情緒還沒徹底緩過來,端起茶正要喝的時候,沒忍住打了個哭嗝,頓時尷尬地又把茶盞放下了。
於景渡一直立在不遠處看著他,少年那兔子頭面具還戴在腦袋上呢,遠遠看上去很是可愛。偏偏他這會兒眼睛哭得泛紅,委委屈屈坐在那裡的時候,又顯得有點可憐。
那一瞬間,於景渡心裡突然萌生出了想抱抱小紈絝的衝動。
可惜,他這會兒什麼都不敢做,免得又把人惹哭了。
“容小公子,吃塊點心吧,你這一路騎馬趕過來,肯定又累又餓吧?”江繼巖問道。
容灼原本沒覺得餓,被他這麼一提醒便覺鼻腔裡都是點心的香味,頓時就餓了。
“你先吃,我出去一趟,給你安排馬車。”江繼巖說罷看了一眼立在不遠處的於景渡,而後便出了房間。
屋內只剩下容灼和於景渡兩人。
容灼覺得自己還生著氣呢,偷吃點心有點露怯,便挪遠了些坐著,免得點心的香味老朝他鼻子裡鑽。
“我能……說話了嗎?”於景渡開口問他。
容灼也不看他,“我又沒堵著你的嘴。”
於景渡聞言走到離他約有幾步遠的椅子上坐下,“我當初瞞著你,是因為……”
“你方才已經解釋過一遍了,不必再說一遍。”容灼吸了吸鼻子道:“說好聽了是不想讓我惹麻煩,說難聽了就是你早已決定跟著宴王,不可能為了我放棄那條路。”
容灼先前發過一通火之後,這會兒語氣已經平靜了許多。
可他越是這麼語氣平淡,於景渡聽來反倒越難受。
“你要選的是那樣一條路,不告訴我是對的。”容灼道:“我心思淺,若我知道了,就算無意朝旁人說,也保不齊會在無意中說漏嘴給你惹麻煩。”
於景渡擰了擰眉,“我不是這樣想的。”
“不重要了。”
“別生我的氣……”
“你在乎我生不生氣嗎?”容灼看向他,“青石,你老實回答我,你是不是自始至終,都沒將我當成過你的朋友?”
“不是。”於景渡搖頭。
他當然在乎過容灼,在乎到甚至奢望對方能留在他身邊。
明明知道小紈絝不適合,明明知道這不是對的選擇,可他還是動過那個念頭。
若非容灼當時朝他說那番話時太認真,他說不定真的會改主意。
可容灼只想過平靜日子。
而他這一生,則註定和平靜無緣。
他若不去爭,想要和他爭的人壓根不會留著他的性命。
所以從出生那一刻就註定了,在這條路上,他沒得選。
可這條路,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鹿死誰手。
若是輸了,便要賠上身家性命,他能拉著容灼跟他一起死嗎?
“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了。”容灼嘆了口氣,“咱們不是一路人。”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像利刺一般在於景渡心口狠狠戳了一下。
於景渡只覺心口不斷翻湧,只能強忍著不適輕咳了一聲。
他現在有點後悔當初沒好好遵著吳太醫的囑咐喝藥了。
離開宮裡時帶過來的湯藥,他一次都沒喝,全扔到了清音寺的客房裡。
這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