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於景渡問。
依著今日所見,他還以為太子並不會捨棄招攬容灼呢。
在他看來,太子是否介意容灼的名聲,全看輿論的走向。
既然這些文人對容灼都沒有什麼嫌惡,按理說太子應該也不會介意才是。
可為什麼最後對方沒將容灼留下呢?
“大概是嫌我太紈絝了吧。”容灼揚著下巴,看起來還挺驕傲。
但於景渡卻不這麼認為,他總覺得事情還有蹊蹺。
“你今日出……你和熟人吃飯的時候,可有發生過什麼事情?”於景渡問他。
“也沒有吧。”容灼想了想,“我中途喝多了酒去方便了一次,回來在他們家花園吃了塊點心……”
於景渡一怔,“花園裡怎麼會有點心?”
“是他們家的煮茶師傅在煮茶,我不想喝茶就吃了塊點心。”容灼道。
於景渡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煮茶師傅?”
“對啊,還挺年輕的,長得也不錯,溫文爾雅的。”容灼道。
“是不是穿著一身白?”於景渡問。
“對啊。”容灼道:“是不是煮茶的都喜歡那麼穿?”
於景渡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容灼,欲言又止。
他很想提醒這小紈絝,一般的富貴人家就算找人煮茶,也多半會找個姑娘,誰家會找個男人煮茶?
而且那人一身白,溫文爾雅……
於景渡有些懷疑,容灼所說的那人沒看上他,是真的沒看上嗎?
還是那人另有別的打算?
可他現在的身份沒法朝容灼多說什麼。
這頓飯於景渡吃得沒滋沒味,倒是容灼渾然不覺自己的處境,吃得無憂無慮。
於景渡目光落在少年笑意始終沒褪的臉上,心裡稍稍有些堵得慌。
“我之前是不是一直沒正式跟你說過?其實我來尋歡樓搞了這麼多動作,就是為了今日。”容灼一邊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邊朝於景渡道:“我討厭的那個人他不喜歡紈絝,我就想著我只要沉溺酒色,他就會看不上我了。”
容灼說的這些,於景渡早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所以聞言並不驚訝。
“你不會不高興吧?我這麼利用你。”容灼有些緊張地問道。
“這有什麼可不高興的?對我來說又不吃虧。”於景渡道。
容灼聞言這才鬆了口氣,又道:“不過我跟你交朋友是真心的,帶你出去玩兒也好,帶你吃東西也好,都是真心實意的把你當朋友。”
“嗯,我知道。”於景渡點了點頭。
容灼見狀眼底便又染上了笑意,像是放下了一樁心事一般。
“往後還來尋歡樓嗎?”兩人吃完了晚飯出來之後,於景渡朝容灼問道。
“當然要來啦。”容灼喝了點酒,醉醺醺地朝他道:“不僅要來,還要變本加利的來。”
所謂做戲要做全套,太子如今將他棄了,只是他成功的第一步。
若他突然改邪歸正,難保對方不會又接納了他。
所以最穩妥的法子是,在接下來的這段日子裡,他繼續做他的紈絝,直到明年春闈落榜,他就會成為一個沒有功名,品性又不端的人。
屆時無論如何太子都不可能再給他眼神了。
“青石……”容灼伸手扯了扯於景渡的衣袖,紅著臉笑了笑,“有個事兒挺難為情的,但是我找不到旁人來問,只能問你。”
“什麼?”
“就是那個……”容灼四處看了看,拉著他走到了僻靜一些的地方,“你也知道,我雖然常去花樓,但是我一直潔身自好的。”
於景渡見他這幅彆彆扭扭的樣子,就猜到了他要問什麼。